阿翠隻是稍稍想了想,便說道:“就這山裏的東西,今晚十二點為限,既然要鬥,那就生死鬥吧!”
唐克將目光向我遞過來,“大師,你說咱們跟她是鬥還是不鬥呢?”
我是個門外漢,鬥不鬥的我哪兒知道啊?這生死鬥聽起來就不一般,是要出人命的事兒啊,不過看唐克麵沉如水,我心裏也有了個大概,微微一頷首道:“人,我是要定了,既然這樣那就鬥!”
唐克一拍手,轉身就往外走,看我還坐在原地,唐克過來拉我,“要鬥就走啊,不準備東西還等上菜呢?”
說到準備東西,唐克在院子裏繞了一圈兒,也不客氣,隨便找了個空瓦罐抱在懷裏,拉著我和阿根就從村裏出去了。
阿根沒聽到我們的對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剛剛和阿山相處了一會兒,知道阿山心意已決,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阿翠能給他解蠱,讓阿山恢複正常,到時候再看阿山什麼態度。
這樣一來,阿根將希望都寄托到了我們身上,剛出了門就急急地問我們怎麼辦。
“鬥蠱啊!”唐克輕描淡寫地說道:“她要是輸了,就得給你哥解蠱。”
話說到這兒我有點兒茫然,“那我們要是輸了呢?”
“說了,生死鬥生死鬥,輸了當然死球了!你放心,”唐克勾著我的肩膀,“我會給你燒金童,和很多很多玉女下去的!”
我一巴掌拍開了唐克的手,“什麼?給我燒?”
唐克一臉的理直氣壯,“人是你要救,蠱當然你來鬥,我說了我這人是沒同情心沒道德觀的,你就說,救還是不救,不救的話這蠱咱就不鬥了,現在立馬就走!”
這孫子是吃準了我肯定要答應這事兒,再加上旁邊阿根正一臉哀求地盯著我,我咬著牙把唐克拽到一邊兒,“你他媽又玩兒我是不是?我問你,這鬥蠱有沒有危險?”
“當然有,不過你不一樣,”唐克賤笑著拍了拍我的胸脯,“你忘了?你可不怕蠱的!”
之前的幾次事情讓唐克堅信我的體質似乎是不怕蠱的體質,但是我肚子裏還有陰蛇蠱,這一點根本說不通。
唐克告訴我,鬥蠱分很多種,阿翠說的這種生死鬥,是最公道也最決絕的一種鬥法--兩人分別煉製自己最拿手的蠱,互相喝下對方的毒蠱,待到蠱發時痛不欲生,誰先撐不住要求饒,就等於輸了,不肯認輸的話,有可能被蠱活活折磨致死。
“所以說,她要是受不了了,肯定會求饒,到時候等她自己給阿山解蠱,你說這是不是很公平公正公道?”
“我呸!”難怪唐克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合著受折磨的人不是他!我怒道:“那我要是死了呢?”
唐克一臉鄭重地望著我道:“你不會的,我保證。”
被他用這麼嚴肅的眼神凝望,我渾身還有點兒不自在,姑且相信他一次。
為了煉蠱準備晚上的鬥蠱,唐克要到山上去找毒蟲,我們一行三人剛來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在村口圍觀,人群之中緊緊圍著的,正是我們那輛車。
“莫的是個啥精怪咧?”
“我看是綁架咧,你嘛子報紙包看過?”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爭論,原來是聽到我們車裏有人哀嚎,我一拍腦門兒,糟了,下車的時候光顧著追著阿山跑,把那瘋子給忘得幹幹淨淨的!
我們推開了村民,打開後備箱,把瘋子從裏麵放出來,村民們一看紛紛駭然,以為我們是什麼犯罪團夥在做綁架案,好在瘋子一下車就抱著我的胳膊,腦袋還直往我身上蹭,看熱鬧的人一眼沒什麼意思了,這才都紛紛散開。
瘋子拉著我死活不肯撒手,無可奈何之下,我們隻好帶著他一起上山。
路上,我有些擔憂地問唐克,“人家煉蠱少則三五個月,多了那要三五十年,你就幾個小時,能煉出來個什麼鬼!”
“快有快的辦法,你隻管抓蟲,”唐克蹲在路邊的地上,一邊撥動草叢,一邊道:“記住,專挑最毒最凶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