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騎兵部隊也已經衝到了障礙前,他們毫不猶豫的駕馭戰馬紛紛跨過障礙追隨第比列夫的身影而去,突然,一聲唏律律的悲鳴響起,接著戰馬的悲鳴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此起彼伏,隻見許多戰馬在跨過障礙之後,沒跑出多遠前腿一矮就整個栽倒在地上,戰馬前腿深深的陷進了地裏,巨大的衝擊力和突如其來的停止作用,硬是讓戰馬前腿生生折斷,白森森的尖銳骨頭帶著血絲展露在人們的眼前,馬上的騎兵突然就失去了平衡,有的人倒地之後迅速爬起,有的人被戰馬龐大的身軀和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給壓在了馬下,隻能徒勞的苦苦掙紮。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騎兵的最大威力就是速度帶來的巨大衝擊,現在前麵發生了騎兵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反應快的騎士也隻能來得及讓戰馬堪堪慢下來,但是他們迅速就被身後飛一般追上來的同伴們給碰到了拒馬樁上,尖銳的拒馬刺毫不費力就貫穿了他們的胸膛,他們帶著萬般的驚恐和極力外凸的眼球,永遠的停了下來。
落地後僥幸躲過一劫的騎士們,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還活著,一陣紛亂的馬蹄就無情的踏斷了他們重生的喜悅,千鈞之下,沒有誰能夠逃過戰馬的鐵蹄踐踏,剛剛從戰馬身下爬出半個身體的騎士,立刻就被一匹戰馬踏著後背疾馳而過,他的脊椎被踩斷了,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嚎叫,他的痛苦是短暫的,痛還沒有完全喊出來,隨著更多鐵蹄的落下,所有的一切全都結束了。
片刻間,馬嘶人吼,成堆的屍體很快就將不斷製造死亡的拒馬推倒淹沒,後續部隊踏著戰友的屍體,聽著戰友撕心裂肺的垂死喊叫,繼續朝著前麵的未知衝去。
第比列夫感覺到了身後的騷亂,但是他依舊沒有回頭,死亡對於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要想獲得榮譽,就要做出極大的犧牲,要想搶到更多的財寶,就不能珍惜任何人的生命,死亡是通往財富的一條必經之路,沒有人可以成功的逾越死亡的到來。
第比列夫懷著對勝利的渴望迎著又一道拒馬樁組成的障礙衝了過去,依舊是完美的起跳,依舊是優美的弧線劃過,但是這一切也就隻能到這裏了。
戰馬的一隻前蹄剛剛踏上腳下的大地,一聲巨響驟然響起,第比列夫完全沒有弄清楚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連同自己的戰馬就栽倒在地,巨大的慣性將他甩出老遠,怒吼著的第比列夫咬牙忍著巨痛停止了翻滾,他艱難的抬起頭來,隻見自己心愛的戰馬此時正倒在血泊中悲鳴不斷,兩隻前蹄不見了蹤影,前腿和潔白的腹部一片血肉模糊,很幸運,戰馬踏上了一枚威力並不大的‘閻王炮’,而戰馬為第比列夫抵擋了絕大部分的傷害。
第比列夫灰頭土臉的想要爬起來,他知道,一旦自己不能及時站起來,那麼自己很快就將被隨後而來的騎兵部隊踏成肉泥,他剛剛搖晃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陣戰馬的嘶鳴聲和騎兵那狂野的喝叫。
成功突破第一道防禦線的騎兵部隊,毫不畏懼的開始了新一輪的衝刺,一匹匹戰馬迅速的越過高大的拒馬樁,為首一匹戰馬落地後不停歇的朝著前麵奔馳,身後的部隊迅速跟進,“嘭!”“嘭!”“嘭!”“唏律律!”
“唏律律!”
令人恐懼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不斷的有戰馬負傷倒地,運氣差的十幾匹戰馬踏中了“踩斷魂!”這是國防軍在去年才開始裝備的一種新式地雷,威力巨大,殺傷範圍是‘閻王炮’的數倍,巨大的爆炸將戰馬連同馬背上的騎手一起炸上了天空,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喊聲,無數的碎肉和殘缺的肢體在空中飛散,隨即散落在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內。
隨著騎兵數量的不斷增加,爆炸聲就像是鞭炮一般未曾間斷過,隨著爆炸的不斷響起,陣地上迅速的彌漫著一片白茫茫的粉末,陣地上立刻就傳開了人員的咳嗽與痛叫聲,數十名騎兵跌落在地上,兩隻手死命的捂著自己的雙眼,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滾嘶喊,不時有人再一次觸發了陣地上的地雷。
僥幸沒有受傷的騎兵們,毫不猶豫的操縱戰馬從自己戰友的身體上疾馳而過,隨著最後一名騎兵的遠去,陣地上再也沒有痛苦的喊叫聲傳出,第比列夫的頭顱在一個角落裏靜靜的看著,雖然沒有了生命,但是他的眼睛裏依舊流出了血紅色的淚水,陣地上到處都是戰馬和騎兵殘缺不全的屍體,花花綠綠的內髒被拋灑的到處都是,血汙融化了厚厚的積雪染紅了腳下的大地,冰凍的泥土在熱血的浸透中變得泥濘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聞之作嘔的血腥,除了鮮血流出屍體的汩汩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