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頭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哼!能行嗎?把那個嗎字去掉!一定能行!你們是不知道,這一次前來跟英國人打仗的那可不是一般的部隊!那可是當今太子爺親自創建的國防軍!知道嗎?去年京城裏的王爺們不但鬧叛亂,還他媽的裏通外國勾結起了洋人,一心想要把咱們大周朝的花花江山給賣了!結果呢?哼!”
邢捕頭有些賣弄的看了眾人一眼,在眾人的一番期盼和催問下這才洋洋得意的說道“那洋人的洋槍洋炮咱們可都是見識過的?那玩意兒,一轟一大片!當真是無人敢擋啊!可是,就是這些厲害的洋鬼子,硬是被千裏疾馳的太子爺親率大軍給打敗了!”
“知道嗎?太子爺率領一支孤軍,從鬆山大營千裏奔襲,要知道,太子爺手下的新軍可不是吃素的,那一個個是膀大腰圓,就跟要吃人的老虎似的,而且呀!那手裏的家夥跟洋人們手裏的洋槍一樣厲害霸道!太子爺更是勇猛無敵,槍法了得,還隔著老遠呢,就啪啪啪的連開數槍,硬是把英軍的幾個大官兒全給幹掉了!太子爺率領新軍那幫爺們兒,緊追著洋人的屁股後麵一通猛殺,隻把洋鬼子打的是不要不要的!一下就抓了好幾千鬼子兵!那真叫解氣兒!”
“邢捕頭!咱大周朝的軍爺們啥時候也這麼厲害了?我們讀書少,您可別騙我們?”王財主一臉不信的看著唾沫星子亂飛的邢捕頭。
邢捕頭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唾沫,不屑地說道“你們是沒瞧見過咱國防軍的厲害!我老邢這麼多年騙過誰?啊?!你讀書少是吧?你放心!老子讀書多,我不騙你!現在太子爺已經開始排兵布陣了!好了不說了!大家趕緊相互轉告,要是誤了事兒,到時候可別來找我!行了!我還得去別處呢,太子爺的事兒,我可不能耽誤了!”說著,邢捕頭就帶著一幹手下去下一個地點貼告示去了。
大家都看著王財主,王財主看著遠去的邢捕頭的身影,想了想說“老少爺們兒們!這老邢雖說好吹牛,可還真沒騙過咱們!我看啊!大家夥還是趕緊回家收拾一下吧!這打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不過….”
“王大善人!您不過什麼呀?您有話就說吧!這附近十裏八鄉的誰不知道您老是有名的大善人!智多星!咱們聽你的,你說往哪裏去?!”一個中年漢子看著欲言又止的王財主。
王財主撚著下巴頦上的山羊胡子說道“各位!咱們才剛過了不幾天的太平日子,這眼看著日子終於要有些起色了,可是洋人們又要來了,好在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不願意向洋人低頭,前年的那場大戰咱們都經曆過,有些老夥計也在那一戰中死了!”
“雖說,萬歲爺跟洋人開戰是為了我華夏的大好江山,可這也是為了咱們不再受洋人的欺負,去年劉老倔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那麼老實的一個人,硬是被洋人點了天燈,他家的春妮兒,是這十裏八鄉最俊俏的一個,結果呢,硬是被洋人給糟蹋了,要不是吳軍門最後帶兵趕到跟洋人們硬拚,咱們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嗎?你們想一想,吳軍門都那麼大一把年紀了,依然光著膀子提著腰刀往上衝,明知道是個死,平時的那些個兵痞子,依然緊跟吳軍門的步伐,硬是打退了洋人!”
“這一次我是不想再跑了,想我王文本,生於黑龍江,三十歲前為了躲避老毛子的兵禍,扯家帶口的一路逃難到了山西,可是不成想,山西遭遇了白蓮教匪患,又一路跑到了山東,可是在山東還沒站穩腳呢,洋人們就在山東登陸了,我老娘不想拖累我,在半路上就投了黃河,這一路到了安徽,可誰知道,咱大周朝再大,竟然沒有一個安穩地兒,安徽也起了暴亂,洋人到處都是,他們一路北上燒殺搶掠就到了京城,我帶著妻小躲到了鬆江府,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可結果呢,唉!洋人們又要來了,這逃難逃難,逃到哪裏都有難!這啥時候是個頭啊!”說到這裏一眾人全都淒然落淚。
王文本擦了擦有些渾濁的眼淚接著說道“我家大小子說得對!大不了拚了這條命,也要為自己搏一個太平天地!我不想再跑了,我早就沒家了,這兒,就是我的終老之地!我要散盡家財為國防軍出力!為朝廷出一把力!哪怕把這把老骨頭扔了也在所不惜!”說完他就大踏步地走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王文本通過鬆江府衙門找到了國防軍的臨時指揮部,捐獻了四萬兩白銀,用來犒勞參戰將士,同時,他遣散家人仆役,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到前線去和國防軍一起挖戰壕,建工事,在他的帶動下數萬當地民眾出現在了緊張的前線。
一個身形微駝渾身幹瘦的老人,頭上帶著一頂破草帽,手裏端著一個白瓷碗對一名正在挖戰壕的士兵說道“軍爺!來喝口酒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