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行士其實也不算是在山腳,隻是散落的分布在止雨亭以下的地方,當初差點在極地宗攻打彩霞山時差點毀壞的止雨亭如今已經被修繕,已經成了淨水宗弟子和修行士的實力劃分點。
過了止雨亭,玄寶和茵就看到了山崖上有不少人工開鑿出來的山洞,而且這裏的氣息隱隱有些怪異,隻是並不明顯,連玄寶和茵都需要仔細去分辨,才能感覺到氣息和山上的不同。
身旁不遠處就是一個山洞,玄寶隱隱感覺到洞口氣息的湧動,在玄寶的神識中,這裏根本就沒有多少靈氣,難不成這些人在修行雜氣?
修行者不一定是修靈,玄寶當然知道這個,但是一定是修氣,這是肯定的,就算是練武的人,也修行的是元氣。
有人也修行原氣,比如玄葉南。也有人修行的是死氣,比如幽冥界,可是修煉雜氣的算什麼?這下數百億的百姓,那就全都成了修行者了!問題是這種氣息根本就不會對人體產生太強的效果,隻是維持人生命的必備氣息,用來修煉實在是沒有什麼益處的。
“不要過去!”走了一半,茵突然拉住了玄寶,搖了搖頭。玄寶也就站住了,因為過不過去都一樣,從這裏也能看到那些人。
這些人的山洞開鑿的都很怪異,淺淺,隻能容納一個人盤膝坐在裏麵,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是躺下了!
所以這樣看著,就像是一個個的坐棺,讓人看著心裏非常的不舒服,這也是茵不願意過去的原因。
而那裏麵坐著的人,個個形同枯槁,披頭散發,如同厲鬼一般,如果隻看他們的外表,還以為他們是修煉的魔功,不過身上並沒有魔氣,反而有一種隱隱的靈氣!
怪了,這種修煉的法門前所未見,難道真的是修靈的另一種形式?玄寶的心中驚奇無比,因為他實在想不到,隻憑借雜氣,就可以修靈!
感覺到陌生人的靠近,幾個山洞裏的修行士睜開了眼睛,走出了山洞,也沒有話,隻是冷眼看著玄寶和茵,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玄寶本想跟他們搭搭話,順便摸一下他們的來曆,不過打了招呼之後人家並沒有離他,這讓他也非常的尷尬,隻好不再話。
其實玄寶一向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否則以他的身份,就憑借這些人的態度,都可以定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把他們全都轟下山!
隻是玄寶不想那麼做,他隻是想明白這幫人跟元陽山上的那些修行士是不是一夥人,都來自哪個地方,現在人家並不理會,也沒有像元陽山上的那些修行士一樣,敢對他的人動手,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才是這裏的不速之客!
玄寶對著茵苦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這些悶葫蘆不惹事不生非,就隻是在這裏坐著修行,好像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他玄寶又不失飛揚跋扈的人,總不能憑借自己的身份就不讓人在這裏待了?
況且之前下來的時候,也特意問了財叔,之前是不是跟這些修行士起過爭執,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是,全都是淨水宗的弟子主動挑釁,這些修行士才奮起反擊,這才有了雙方之間的摩擦。
那些淨水宗的弟子,不管武藝學了多少,反正是把自己當成這彩霞山的主人了,強橫的不得了,不過在修行士受傷吃了一些虧之後,也老實了許多,至少現在雙方是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招惹誰。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玄寶和茵離開了彩霞山,順著盤龍江繼續往西,前往元陽山。
這條路兩人走的並不高,讓下麵的人幾乎是肉眼可見,沒有辦法,玄寶想讓赤虹流雲飛高一點,可茵不答應,讓青鸞時不時的貼江飛行,要不是臉上一直是飲然欲泣的樣子,還真以為她在遊山玩水!
雖然玄寶在元陽村生活了十幾年,到了彩霞山又生活了八年,可是對這條從彩霞山到元陽村的江路,還是非常的陌生,這一次竟然是記事以來的第一次路過!
連玄寶都沒有想到,這一路竟然是如此的貧瘠,淺灘很多,而且有很多的亂石崗,都是大洪水衝擊而成的。
盤龍江在這裏拐了幾道彎,然後又恢複了自西向東的流向,玄寶看著茵那悲傷的模樣,還以為她近鄉情怯,笑著安慰她:“放心吧,現在的元陽山啊,比以前可要熱鬧多了!”
茵卻擦了一把眼淚,看著玄寶:“寶哥哥,當年你被江水衝到了彩霞山,這一路上是吃了多少苦啊!”
原來她是在為這個憂傷!玄寶想笑,卻笑不出來,現在騎在赤虹流雲的背上,都已經飛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沒有到達元陽山,當年自己被洪水衝走,用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