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凡人的毒症狀,比神人更加嚴重和持久。隻是現在茵已經無暇他顧,一邊流淚一邊聽著寶寶的心跳,然後又徒勞的拿出藥粉,想為寶寶止血,最後才意識到,孩子其實已經是死去多時了!
這是在剛才的打鬥中,被人誤傷的!蝶軒淚流滿麵,上前一步將婦人踹倒在地,嘴裏罵著:“孩子都死了,你還在這裏跳舞!你這個瘋女人,明知道還背著孩子,就在這裏跟人家打架!孩子才這麼大,就被人活活打死,你們這幫凶手,你們全都是凶手!”
聽到蝶軒的叱罵,婦人安靜下來,睜開眼睛看了看麵前,眼神落在了被茵抱在懷裏,已經死去的孩子身上,神情有些呆滯,而且有些愣神。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正在大口嚼食罌花的男子突然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起來,口鼻之中溢出大量的白沫,後腦勺用力的抵在地上,雙眼凸出來,瞪著空,樣子非常的恐怖,足足這樣抽動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安靜下來。
祁海平走到他的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的身體,抬頭對玄寶:“他已經死了!”
“死了?”婦人的臉色有些悲哀,可是馬上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邊轉圈一邊:“死的好!早死早投胎啊!全都死了吧,就我一個人活著,就我一個人活著!”
蝶軒氣的還想去踹她,雀舞一把將她拉住,擦著眼角的淚水:“她現在根本不清醒,你做什麼她都沒意識!你看看那幫人!”
對於這邊連著死了兩個人,那些百姓根本無動於衷。在罌花國,像這樣的場麵每都生,所以他們都已經麻木了!
或許下一刻,他們之中就有人躺在了地上,再也不會爬起來,可是這並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恐懼,對於他們來,看待生死已經是麻木了,隻要活著一,他們就要享受著一的快樂。
而能給他們帶來這種快樂的,就是罌花,所以他們繼續去搶奪那些罌花,玄兵沒有命令,也不去阻攔他們。玄寶還想攔住,可是仙羊王卻對著他搖了搖頭,玄寶歎息了一聲,也不再阻攔。
這裏隻是二十多個,現在的罌花國,數萬甚至數十萬人,都是這樣的生活,如果全靠他這個外人來阻攔,能攔得住多少?
真正能救這些百姓的,還是罌花國的國王!如果能找到國王,讓他頒布法令,重新讓罌花國煥生機,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鑒於罌花國的這種情況,玄寶還真的不敢讓他們去往漠寰或者是中原!這些人中毒太深,已經到了失去神誌的地步,甚至能六親不認,去到哪裏都是禍害!
“走吧!”玄寶長歎一聲,對著眾人招呼了一句。茵站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了一句:“等一下,讓我把孩子先埋了!”
那些大人死了就死了,他們自己選擇這樣的路,死不足惜。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茵不能看著他曝屍荒野,所以由著兵士們替她動手,挖了一個坑,又從原界拿來一張被單和草席,裹在了孩子的身上,將他放進了土坑裏麵,親手將他埋掉。
做完了這一些,茵才帶著眾女回到車上,而那婦人應該是毒性已經過去了,就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一動不動。等到馬車都已經走出好遠了,那婦人才從地上默默的撿起了一根斷木,倒插在孩子的墳頭上,然後自己猛地往前一倒,那斷木的木岔深深的刺進了她的咽喉,她也撲倒在孩子的墳頭上!
看到這一幕的眾女沒有去救,因為她們知道就算是救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這個婦人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所以死亡對於她來,是最好的解脫!
哭聲從幾個車廂裏麵彌漫,就算是那些兵,也一個個神色肅穆,低頭不語!
原先的玄寶對於罌花國實在沒有好感,加上來到這裏之後所看到的,所遇到的,那些事,那些人,讓他對這裏依然是生不起好感,可是卻不代表他不對這個地方產生憐憫,不對這裏的人產生同情。
深吸了一口氣,玄寶沉聲對眾人:“魔族過後,最可怕的不是把人帶走,變成魔兵,而是對於這個地方所殘留的魔毒,會為這個地方的百姓帶來滅絕性的傷害!”
蛟兒擦了一把眼淚,也點頭對他:“真正可怕的,不是被土地所吸收的那些魔毒,而是充斥於雜氣之中的那些魔氣!這些人可能不會中毒,可是魔氣卻在他們的體內產生變化,影響了他們的思維!”
絕望、悲觀、貪婪、無情…這些都是魔氣所產生的各種負麵情緒,也是魔族留給罌花國的最嚴重的傷害,隻有清除這些,才能拯救罌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