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沅三的臉上似乎紅線更多,每一條經脈都像是被燒紅了一般,燙的他非常的痛苦和難受,看著芍花的眼神也充滿了悲慟,仰大叫:“我不是造反,也沒有叛亂!我隻是要清君側,靖國難!陛下受中原人蠱惑太深,把我們這些漠寰子民視同敝履,我們隻是想告訴他,中原人都是不可信的,隻有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漠寰人,才是她最應該保護的啊!”
“諸多理由,不過是你們忘恩負義的借口!”芍花杏眼圓睜,怒視著沅三:“難道你覺得如果沒有中原人,漠寰就會好起來了嗎?你知不知道一個月之間,漠寰有多少死胎在民間?沒有中原陽氣的補充,漠寰就完了!你們不是在為漠寰的明和未來著想,隻不過是在泄自己心中的怨氣而已!你們是一群自私自利,又忘恩負義的人!你難道忘了這身力量是誰給你們的?”
“閉嘴!”楓十四尖著嗓子對著芍花大叫,雙目通紅,看著她大罵:“漠寰變成這樣,不是我們的錯!是先帝枉信妖道,才把我們害成這樣!我們有了力量,也不過是你們想讓我們斷子絕孫的陰謀,我們憑什麼要感激!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芍花不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沅三:“三哥,你還記得嗎?我加入弓騎軍的時候,還是你把我送到營房門口的!你當日高興的喝了那麼多的百花釀,從來不喝酒的你,卻在那一喝得大醉!你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替我高興,可是今,你卻站在了跟我為敵的位置上,三哥,你還不醒嗎?”
停了芍花的話,沅三的臉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用力的搖著自己的腦袋,滿頭長隨風飄揚,形若瘋狂,嘴裏大叫著:“我沒有叛亂!我不是跟你們為敵!我隻是想讓你回來!芍花,你回到我身邊吧!隻要你回來,我現在就可以放下一切,帶著你回到咱們的錦堂山,一輩子都不出來,也不管這漠寰到底是誰的!”
還沒等芍花話,楓十四怒視著沅三:“沅老大,你不要因失大!別為了一個女人,忘了咱們兄弟之前的誓言!咱們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因為這點兒女情長…”
“閉嘴!”沅三厲喝一聲,手臂突然一伸,掐住了楓十四的脖子,惡狠狠的衝他:“聽著,我做事,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別忘了我才是元帥!”
楓十四即便被他抓住了脖子,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馬上屈服,反而雙拳一頂,看似輕柔的錘在了沅三的兩條胳膊上,可是卻將他的雙手全都給震開,然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臉上獰笑著:“像你這樣優柔寡斷,一直糾纏在女人身上的元帥,不要也罷!別以為你一直能強過老子,老子要追上你,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想到一晚上的功夫,楓十四的修為竟然隱隱壓到了他的頭上!沅三臉色大變,雙手從地上一拍就站了起來,剛想要動手,隋六一把拉住兩人,嘴裏大喊:“聽我!大敵當前,咱們才剛出了花旗鎮疾苦內鬥上了,那還做什麼事,豈不是徒增笑話!”
就在他話的功夫,突然從人群之中射出了一支箭,度非常的快,隻聽一聲慘叫,五十步之外的芍花身體一個趔趄,手中長槍頹然墜地!
在她的右肩上,一支箭矢穿身而過,長長的箭身從背後透出來,鮮血瞬間染紅胸前後背,隻是她手中的紅纓槍依然緊緊抓在手中,一頭拄著地麵,鮮血順著槍杆流下。
“衝!”看到芍花受傷,玄寶身後的兩千騎全都紅了眼,一聲令下,向著那幫亂軍就衝了過去!
玄寶心中大急,張嘴大喝:“不要衝!”可是聲音卻被淹沒在弓騎軍的喊殺聲裏,等到他想用靈氣阻攔的時候,已是不及!
剛才他一直在用神識分辨氣息,因為他現了隱藏在人群中的一絲邪靈!可是十萬開靈人裏麵,隱藏著一個邪靈,就像是魚目混珠一般讓人難以捕捉,就在他心神旁顧的時候,異狀生,芍花受了傷!
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弓騎軍衝向了亂軍,眼看著一群人被強大的衝擊力給撞飛起來,胸膛被長槍刺穿,瞬間就死傷了數百人!
死傷一旦形成,這一戰也就在所難免!玄寶長歎一聲,內心充滿了自責。他原本的想法是想著和平解決這件事,現在已經化成了泡影,如今唯一能做的,還是減少弓騎軍的損失,讓那兩千騎先撤回來!
不過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這一會的功夫,兩千弓騎軍已經衝進人海,傷敵無數,卻也讓自己身陷重圍!
就在玄寶的一瞥之下,一把長槍飛射一名弓騎軍,穿透馬脖之後,又深深的插進了馬背上女兵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