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荒的夜晚比別的地方更加黑暗,卻看不到一顆星星。大量的陰氣將這裏幾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界,讓人心中壓抑的很難入睡。
幸虧早已經喝過了血燒的解藥,不會被這種沁骨的陰氣所傷身,否則現在肯定有不少人已經感染了風寒,病倒在這塊土地上了!
空中傳來翅膀揮動的聲音,玄寶站在皇帳的外麵,扭頭看了一眼,一個黑影在他麵前降落下來,卻是地鳶。
神宮衛被玄寶已經派出去保護莫名和幻姬了,隻有地鳶留在了身邊。地鳶的臉色有些凝重,拱手對玄寶:“皇上,那條大河著火了!”
“嗯?”玄寶愣了一下,那條河沒有名字,上河村的人就叫它大河,怎麼好端端的著火了?
著火!玄寶猛然驚醒,吃驚的看著地鳶:“兩岸全都燒起來了?”
地鳶點點頭。
“進來!”玄寶了一句,就轉身進了皇帳。地鳶不敢怠慢,緊跟而入。
大帳內,玄寶讓地鳶坐下,然後從原界將眾女送出來,讓地鳶把剛才的情況又了一遍。
一聽大河兩岸都燒起來了,眾女都有些吃驚。茵一臉凝重的:“那些是內荒僅有的生氣之源,是誰做出這樣的狠絕之事?”
“不用問,肯定是那個法師了!”鐵意悻悻的著。這也不奇怪,有能力將那裏變成火場的,也就隻有他了!
連心奇怪的:“可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不想活了嗎?一旦把最後的這點生氣全燒光,死的可不是玄兵,還有他自己和那些操控者了!”
庸招出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法師這一招已經不算是庸招了,純粹就是同歸於盡的做法!這仗剛開打,怎麼看都不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用得著這麼快就用這一招了?
玄寶扭頭對地鳶:“叫遊將軍過來!”地鳶領命,迅退出皇帳,很快穿著軟甲的遊勇就大步走了進來。
大戰在即,寢不卸甲,隻不過還不到大將軍衝鋒的時候,所以他穿的是軟甲。
聽著地鳶講述大河那邊的情況,坐在蒲團上的遊勇撓了撓頭,對他:“那玩意燒了,很嚴重嗎?”
地鳶用力的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對我們不嚴重,但是對你卻很嚴重!”
畫兒跑過來,站到了遊勇的身邊,手輕輕捶打著遊勇的肩膀:“爹,我這麼跟你吧,那個地方一旦變成死地,整個內荒就會成為一座巨大的墳墓,跟萬人坑下麵差不多,凡人靠近必死!”
這下子遊勇的臉色就變了,吃驚的看著畫兒:“這樣一來,玄軍豈不是不戰而敗了?”
遊畫兒剛想點頭,連心搖搖頭:“不會敗,因為我們的對手會先我們一步死亡!別忘了生陽草和龍須根一旦被火引燃,大量生氣揮,先倒黴的,不是我們,而是屍兵!”
玄寶心中一動,還真把這個情況給忽略了!這下子就太過匪夷所思了,法師想幹什麼?就算他也是修靈之人,加上那些操控者,都能在全部是死氣和陰氣的環境中存活,可也知道屍兵無法在生氣濃鬱的地方生存啊!如果大河兩岸的生陽草和龍須根燃燒殆盡,所出現的生氣濃鬱程度絕不是屍兵能夠抵抗的!
這不是傻子嘛!真正的同歸於盡啊,辛辛苦苦變成的屍兵,竟然還沒有等到最後決戰,實力都沒有完全展現,就這麼被自己一手給殺死了,他圖什麼?
“除非…火不是法師放的!”一直沒有話的蛟兒了一句,讓眾人都有些愣神。就連玄寶也愣了一下,開始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為法師不會蠢到那種地步!
遊勇撓著頭:“我又不懂了!搞不好是誰不心放的一把火呢,撲滅不就行了?”
“爹!你鋸齒草沒有拔下來的時候,你能放火點燃嗎?”遊畫兒按著他的肩膀問他。
遊勇想了想,這鋸齒草沒拔下來是連著根的,還是活著的植物,那怎麼點燃?不過馬上就明白了,原來大河著火,兩岸的那些植物是活著燃燒起來的啊!
這個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遊勇知道,不是修靈人,做不到這一點!這火也不是誰想放就能燃燒起來的!
現在遊勇知道皇上和娘娘們的神色為什麼這麼凝重了!趕緊對玄寶:“皇上,那我現在就下令拔營,退出內荒?”
玄寶搖搖頭:“我們本來就在內荒邊上,影響不大,我擔心的是先鋒營那三萬多兄弟!我要去一下陰林!”
蛟兒站起身:“不行,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敵人可能就是要你過去自投羅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