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圍的人都鼓起掌來,看來這金滿堂姚掌櫃的口碑實在不怎麼樣,這麼多看熱鬧的,竟沒有一個表現出同情的模樣,全都流露著一副大快人心的喜悅!
姚德才卻全身癱軟,雙眼直的坐在了地上!他以為自己會被交給這逐鹿鎮的縣衙,卻沒想到,竟然是要被送去京都三法司!
就算他沒去過京都,也知道三法司是個什麼地方!進去那裏的人,根本就沒有不死也有脫層皮這種法,而且先脫皮,再處死!根本沒有活路的機會!
那還不如自己一頭撞死在這裏算了,還免得受那皮肉之苦!正在絕望之際,就聽外麵一陣鑼響,有人大叫:“逐鹿鎮知縣姚全有大人駕到!”
終於來了!姚德才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救星!隻要自己這個弟弟來了,他就有救了!
轎子裏的老爺冷哼一聲:“一個的知縣,架子擺的還不!探才,拿我的虎頭牌過去,讓他過來見我!”
“是!”探才心的從轎子裏接過虎頭牌,雙手捧著走到了前麵。不一會,一個肥胖的人影跟皮球一樣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轎子旁邊,嘴裏叫著:“下官逐鹿知縣姚全有參見老爺!”
姚全有雖然是靠老子出錢捐的一個縣官,可是對於官場也是有所了解的!從地方到京城,有資格擁有虎頭牌的,絕對不過十個人!
這些要麼就是皇上的至親,要麼就是對朝廷做個巨大貢獻的功臣,每一個都是位高權重,他一個的知縣,人家把他一刀砍了,那就絕對不會再浪費第二刀!
“好一個逐鹿知縣!你的地盤居然還有這樣的奸商,竟敢連我都敢騙,我看你這個知縣,也是快做到頭了!”轎子裏的老爺根本懶得下轎,坐在裏麵對他大罵。
姚全有冷汗淋漓,狠狠的瞪了店門一眼,咽了一下口水:“請老爺息怒,下官盡快將此事清查到底,一定要讓這等奸賊受到懲罰!”
“哼,你舍得嗎?”老爺冷哼一聲,扔出一張紙在地上,對他:“聽這掌櫃的,還是你的堂親?這可是你的親人親口招供的,老夫可沒有半點誣陷,你看著辦吧!”
姚全有跪在地上,雙手顫抖的撿起那張紙,上麵竟是姚德才親筆寫的罪狀,還簽了字畫了押!心中不禁大罵:蠢材!有了這張罪狀,我就算想幫你都幫不了了!
“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這姚掌櫃雖然與下官是親戚,如今犯了王法,下官也絕對不會徇私!隻是他身份低微,一介草民,勞累老爺長途跋涉帶去京城,實在是不值,下官懇請老爺開恩,將此人由下官帶回縣衙,查抄家產交予老爺,關入大牢等待問斬!”
姚全有幾乎是咬著牙完這句話的,棄卒保帥,這堂兄誰不好得罪,得罪了這麼一個大老虎,拿著虎頭牌的老爺,就算是兩江總督來了,都要磕頭下跪,自己一個區區知縣,不讓他滿意了,腦袋一樣不保!
聽到自己堂弟的話,姚德才身子一癱,徹底絕望了!他當然知道這個堂弟的用意,不過死在自己人手裏,總歸要比死在別人手上好點,誰叫自己隻不過是一顆卒子!
“老爺!姚掌櫃是冤枉的!”一名婦人突然大叫一聲,從人群裏衝了出來,跪倒在老爺的轎子旁!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姚全有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名婦人,姚德才更是嘴角流血的從店裏麵爬出來,瞪大眼睛看著婦人,一臉的震驚!因為這個人,就是被他們陷害過的錦福堂的掌櫃花姑!
“混賬!”探才對著婦人大罵,一把搶過姚全有手中的罪狀大罵:“這白紙黑字,都是他自己招供的,可會有假不成!你難道是指我們對這家掌櫃屈打成招,誣陷好人不成!”
婦人磕著頭:“民婦絕無此意!隻是覺得罪狀可能是姚掌櫃被老爺虎威所懾,想盡快脫身,才違心而招!老爺請聽民女細細道來,就明白此事了!民婦乃金滿堂對麵的錦福堂掌櫃花姑,跟著姚掌櫃是同行的冤家,自然是不會替他求情!隻是老爺持心公正、知恩知報,民婦不想讓老爺錯殺了人,對老爺的名聲有所玷汙!”
旁邊轎子裏的夫人提高聲音:“老爺,既然這同行冤家都此事有隱情了,就聽一聽她什麼吧!”
老爺靜思一會,沉聲:“好,那花姑,你把事情原委從實道來!如果我真的冤枉好人,就免了這掌櫃的死罪,今日之事,再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