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人一陣驚呼鼓掌,紛紛跪下行禮,口稱“國師!”那人目露得色,徑直向寶走來。
原來這人就是國師!寶眼睛微眯,看著他走過來,旁邊一名武將打扮的女將對著寶大喝:“大膽,你是何人?為何見了國師不行禮?”
寶還沒有開口,身後一人淡淡的:“他是我哥哥,難道還需要給任何人施禮嗎?”
“皇上!”眾人大驚,紛紛跪倒地上!國師也趕緊單手抱胸,對彤瑤深鞠一躬:“劉光參見皇上,謝皇上親臨祭河,相信河神會感應到皇上鳳儀,保佑我漠寰國繁榮昌盛!”
彤瑤淡淡一笑,對國師:“毋需多禮,國師日夜為我漠寰國操勞,如今又親率花船遊皇宮,真是辛苦了!對了,這位是彤瑤的哥哥,從中原而來。哥哥,這位就是我漠寰國的國師了!”
寶轉過身來,對著劉光一拱手:“中原玄寶,來漠寰國做客,還請國師多加照顧!”
國師拂塵一甩,圍繞寶虛晃幾下,像是在掃盡他身上的灰塵,然後單手施禮:“玄寶先生既然貴為皇上兄長,那就是王爺了,國師以後還需王爺關照才對!花船行期緊迫,事關漠寰數十萬百姓,劉光不敢耽誤,先行告退,改日再與王爺把酒言歡!皇上,微臣告退!”
“有勞國師了!”彤瑤也微一點頭,目送劉光離開。
路過寶麵前的時候,劉光陰鷙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寶卻沒有看他,隻是緊盯著花船,臉上浮現出一種迷惑不解的神色,突然對劉光:“船上的朋友受了傷?”
劉光臉色大變,看著寶的眼神也謹慎了許多,對著換船連擺幾下拂塵,站在二層鼓樂隊伍旁邊的那些年輕男女就摘下臂上花籃,將裏麵的花瓣洋洋灑灑的拋向了空!
一股芬芳的香氣傳來,刺激的寶差點打出噴嚏,趕緊揉了揉鼻子。劉光淡淡的了一句:“王爺多慮了,本座祭河的花船上怎麼會有傷病員?時辰不早了,本座告退了!”著匆匆走到河邊,上了花船,又敲鑼打鼓的離開了!
寶揉了揉鼻子,從河邊走回來,眉頭卻一直緊鎖著。彤瑤等他走進,輕聲問他:“哥哥緣何眉頭不展?”
寶扭頭盯著她:“彤瑤,你的母皇住在哪裏?”
彤瑤沒想到寶問她這個,愣了一下,然後舉手指著前麵:“升仙閣就在上麵,沿著太陰河一直往前就到了,隻不過那裏是皇城禁地,有專門的宮人負責守衛和侍奉,就連彤瑤,也隻能在每年的七月十五才能見母皇一麵!”
到這裏,彤瑤的眼睛微微一紅,寶這才看出,原來彤瑤在皇宮中的處境,比他想象的還要危急!她連自己的母親,都隻能一年見上一麵!
寶扭頭又看著花船駛去的方向,問她:“這國師花船要出去多長時間?”
冰竹在一旁回答:“三。三後巡遊結束,花船回到皇城後山太陰觀!而國師隻是在皇城內轉一圈,明一早就會回到太陰觀。”
寶點點頭,彤瑤在旁邊問他:“哥哥,你到底察覺到了什麼?”
寶搖搖頭:“現在還不出來!咱們回去再,這裏人多耳雜!”
晚宴已經準備好,這次可沒有令寶失望,終於有了酒。隻不過喝慣了綠珠親手所釀的美酒,這下也再沒有能吸引的了寶的佳釀了!
況且寶心中有事,所以也沒有貪杯,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回到了彤瑤為他準備好的乾坤宮休息。
伺候他的,還是結巴。本來還有兩個妙齡宮女,卻被結巴給趕走了!
看著這寢殿的周圍,寶感覺有些目瞪口呆。這裏簡直是太奢華了,寶還是第一次住在這種豪華的宮殿裏!
頭頂上以紅香檀木作梁,四周以水晶玉璧為燈,千百顆珍珠串起為簾幕,數百斤範金澆築為柱礎。
大殿中央,幾乎有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玫瑰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床上擺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就連地上也鋪著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寶拉著結巴的手,兩人光著腳踏上走在這地麵上,隻覺溫潤暖腳,仔細看來這腳下蓮花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想起自己從到大還沒住過這麼大的屋子,睡過這麼大的床,就算在冥湖做了玄軍的主人,住的也是帳篷!現在麵對這偌大的宮殿和柔軟的床鋪,他竟然連躺上去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