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點點頭,扭頭往側峰望去,見那邊臨江一麵如斧剁刀削,想爬上去也非易事,這才放了心,走到剛才元九站立過的一塊大石上,舉目往江邊看去!
“文興達,你這個投敵賣主的叛徒!受朝廷恩惠多年,竟然做了玄軍的走狗!快快丟掉武器,跪地投降!”淺灘上,一名寅將身穿黑色盔甲,手持九尺長刀,指著對麵的一名玄將破口大罵!
對麵那名叫做文興達的玄將身穿銀色戰甲,手持丈二長槍,槍尖前身,插入亂石之中,低頭默然不語,臉上時青時白!
他身後一命玄將大喝:“鐵鷹,我們雖然背叛了寅皇,投靠了玄帝,卻從未後悔過!寅皇無德,暴政虐刑,軍中**,將軍枉法!我們這些為其效命的,哪個沒被長官殘害過?玄帝仁慈,連俘虜都跟自己兵士一視同仁,禁用私刑,長官愛兵如子,孰好孰壞,我們又不是傻子,難道不會投奔明主嗎?”
鐵鷹大怒,長刀一揮,張口大罵:“閉嘴!任你的理所當然,也無法改變爾等叛徒逆賊之名!放下武器投降,否則鐵某誓將爾等碎屍萬段!”
“不必多費口舌了!”文興達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鐵鷹:“上次我本不願來冥湖,與玄軍作戰,這一次我也不願跟你們交手!可是我是軍人,隻能服從軍令,你我之戰已是難以避免!這誰是誰非,留由後人去評,我們軍人,就用我們的鮮血,來捍衛自己的選擇吧!”
“執迷不悟,該死!”鐵鷹大罵,長刀一揮,對著身後大叫:“給我殺!”他身後有十幾萬寅軍,自然是膽氣十足,而玄軍隻有區區五千人,鐵定是被吃掉的了!
“嗆!”長槍從石中拔出,挑起大量石屑,飛射寅軍!而五千玄軍也呐喊一聲,毫不畏懼的衝向寅兵!
這原本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五千麒麟軍對陣十萬寅兵,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文興達的臉上有些悲哀,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就在今走到了盡頭!他原本就是作為殿後部隊阻攔緊追而至的寅軍,當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是必死之人了
不管玄帝有多好,不管玄軍有多嚴明,他畢竟曾經是寅朝的軍人,就算其他兄弟不,他這些改旗易幟的降兵,也始終不敢跟那些玄軍兄弟打成一片!
而這種必死無疑的任務交給他,也算是實至名歸了!總不能永遠做降兵,就算這次再投降,回到寅朝,可沒有在冥湖所享受的待遇,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橫豎都是死,那就慷慨就義一次,洗刷這叛徒的罪名!這一次,為玄軍而戰,轟轟烈烈的戰死,讓那些玄兵看看,就算是降兵,既然已經歸降,就不會再生心!
“殺!”文興達長槍在地上脫出一溜火花,當先衝入寅兵陣營,長槍橫掃,攔腰將五六名寅兵掃的口吐鮮血,跌飛數丈,還砸倒了若幹同伴!有反手一掃,又有幾名寅軍慘叫著飛跌出去!
看見將軍神勇,重兵士也士氣大振,呐喊著衝向寅軍,一場近身廝殺瞬間展開!
寅軍剛從船上下來,此刻還有些頭重腳輕,再加上強行登6後急行十裏,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被五千玄軍這麼一衝,十萬人竟然被亂了陣腳,紛紛後退!
鐵鷹大叫一聲,一刀砍掉一名玄兵的腦袋,厲聲大喝:“後退者斬!”
寅軍的軍刑十分殘酷,重兵士一聽也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衝,畢竟占著數量上的優勢,很快就穩住了陣腳,將玄軍團團圍住,開始反撲!
“將軍,撐不住了!”一名副尉背靠著文興達,渾身浴血,氣喘籲籲的對他:“我帶兵往左路突破,衝入江中,將軍可從江水中突圍,或許還有生機!”
文興達長槍拄地,整杆鐵槍幾乎已經被鮮血染紅,搖搖頭:“我不會再逃了!要死,就跟兄弟們死在一起!我不願獨生!”
“可是將軍…”副尉看著文興達剛要再,文興達擺擺手,看了看大魚山的方向,對副尉笑著:“阿遠,我是叛徒嗎?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當叛徒而羞愧過?”
副尉哈哈大笑,挺直腰杆對他:“我也從來不拿自己當叛徒看待!我們隻是走了一步彎路,不過還好,現在我們終於走對了!”
“你的對!”文興達也撐起身子,用手重重的拍著副尉的肩膀:“我們隻是走過一段彎路,現在走回正路,不是叛徒!那就讓我們今用鮮血來捍衛這條正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