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茫然的看著帳外,喃喃著:“可是一旦打仗,便會死人,受苦的,還是百姓!有人曾經對我,世界萬物,一鳥一蟲,一草一木,皆有命數,不可輕易殺生!我實在不想看到這些場麵!”
仙羊長歎一聲:“如果一人犯錯,我們可強製感化。可是當那人手握重權,操縱億萬人生死,一旦墜入魔道,下百姓還焉有命在?我們再不製止,豈不是為虎作倀,與其無異!”
寶也跟著歎息一聲:“讓我想一想吧!如果成神的代價是犧牲萬萬人的性命,那我還是不要了!”
龍角還待要,仙羊拉住了他的胳膊,對他搖頭輕歎:“還是讓帝尊自己考慮吧,這可是關係著白鸞所有生靈的大事,我們又如何有資格做主!”
三人一時無語,大帳內更加安靜。
寶隱隱聽到遠處傳來兵士操練的呐喊,扭頭對仙羊:“帶我去操場看看如何?”
仙羊躬身:“是!”領著寶和龍角,向帳外走去。
軍營西側,有一處方圓數十裏的大操場,上麵有人工堆砌挖掘的山坡和溝壑。
一隊隊的人馬正在操場上奔騰呐喊,看到主將前來,隻有少數督將躬身行禮,其餘兵士如沒有看到一般繼續操練。
三人登上點將台,看著前方萬馬奔騰,黃沙滾滾,心中都生出一種豪情,寶歎息:“男兒之誌在沙場,求得生前功與名!”
龍角也曾經是將軍,懂得兵士操練之道,看著這些正在訓練的士兵,由衷讚歎:“冥軍進退有度,心無旁鶩,勢如破竹,難怪連寅虎都不敢動你一分!”
仙羊正色嗬斥:“麒麟將軍難道忘了剛才已改了軍號,即刻起,我軍稱為玄軍!”
寶突然用手一指大軍中的幾輛馬車問他:“那是什麼?”
仙羊將軍一看,微笑著:“稟帝尊,那是戰車!”
“戰車?”這下連龍角也皺起了眉頭,他雖早年在寅軍為將,但從未見過戰車的樣子,此時聽仙羊一,也有些好奇。
仙羊指著戰車:“一輛戰車以四馬為力,內藏六人,一名佩劍司乘,主職駕馭。兩名長戟參乘,主職擊刺,三名弓箭手甲,主職弓射。”
龍角問他:“聽起來威力很大,但是如果敵人以騎兵陣圍剿,戰車豈不是成了作繭自縛,被敵人甕中捉鱉?”
仙羊笑著:“車廂、車轅,甚至馬足都由青銅覆蓋,此刻為操練,馬身並無盔甲,卻綁上了沙袋,比盔甲隻重不輕。兵器攻之不進,車廂開有窗,裏麵的人卻能向外偷襲!何況兩側車軸裝有長刺,騎兵陣根本無法靠近!”
龍角變色驚歎:“好!想不到仙羊將軍謀略慎密如斯,寅軍最重騎兵陣,四方大國懼其威力,不敢爭鋒,將軍卻能想出破敵之法,實在令人欽佩!”
仙羊搖頭大笑:“麒麟將軍過譽了!你看那裏。”右手一指操場一角十座高達兩丈的木架。
那木架的頂端裝著一根長約五六丈的整木,木頭的一端有一個巨大的籮筐。籮筐上放了一塊兩人合抬的大石頭!
隨著木架旁一名頭領手中令旗一落,十座木架同時射,十塊大石如巨型炮彈一般呼嘯著飛向遠處的一排紅色旗,隻聽轟隆之聲不絕,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動,紅色旗已然不見!
龍角倒吸一口冷氣,脫口驚叫:“投石車!”
仙羊點頭:“這是專破寅軍盾甲陣和攻城之用。還有連弩兵,專破寅軍腰弩陣!”
龍角豎起大拇指讚歎:“仙羊將軍實在是領兵奇才!寅軍稱霸白鸞數十載,聞之莫不聞風而逃,想不到仙羊將軍竟早就想好了對策,真是能人之不能,實在英雄也!”
仙羊搖頭:“真正的戰場,並不是有了對策就能勝的,還要配合時地利,更要有士兵的鬥誌!麒麟將軍對這些,應該是深有體會的!”
寶幽幽一歎:“無論勝也要,敗也好,都要以屍的堆積為代價!”仙羊和龍角相視一眼,默然不語。
晚上全軍校場大宴,為寶一行接風。
軍中男兒最是豪情,冥湖雖然偏僻,卻是地廣富饒,人人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眾人多日來奔波勞累,隻能吃些幹糧鹹菜,此時終於到了安全所在,也敞開了胃口大吃大喝!
酒至半酣,仙羊起身:“各位都是白鸞子民,隻因深受寅皇迫害,才避亂投我軍中。餘曾應承諸位,時機一到,舉旗易朝!”
眾人聽到這裏,頓時停止了喧嘩,大家都意識到,大將軍所的,必定是一件轟動下的大事!
所以就連芽兒幾人,也屏住了呼吸,緊盯著仙羊,聆聽著他口中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