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也鬆了一口氣。
雀舞招了招手,讓那乞丐走到近前,彎腰笑著:“弟弟,你為什麼跟著我們啊?”
那乞丐盯著雀舞手中的糖人,咽了一下口水:“你們被騙了!糖人張平時隻賣一文錢一支的,你們卻給了兩文!”
蝶軒一聽,氣得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好你個老家夥,竟敢騙我!”
寶一把拉住她:“軒兒,算了!他也不容易,看這一都沒賣出幾支。”
蝶軒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心中一甜,氣已消了大半,卻還是嘴硬的:“那也不能拿我們的錢湊分啊,咱們就是好欺負的麼?”
雀舞回歎息:“看這鎮上,店鋪雖多,卻少有營業。人流雖眾,卻閑散未勞。現在正是秋收時節,為何這幫人不在田中耕作,卻來大街上閑逛?”
蔚兒嬌憨的問:“為什麼呀?”
雀舞歎了一聲:“隻因他們無田可種,也無家可歸,隻有流浪!你看他們衣衫襤褸,麵露菜色,雙眼無神,神色絕望,便知已是無根無依,得過且過之人了!”
蔚兒“啊!”了一聲,掩口道:“好可憐!為什麼會這樣?”
雀舞沒有回答她,卻轉身對乞丐問:“弟弟,你家人呢?為何讓你流浪?”
那乞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雀舞手中的糖人,猛咽口水,卻是不答話。
雀舞盈盈一笑,把手中糖人往前一遞,道:“這個給你吃吧。”
乞丐麵上一喜,手伸到半空,卻硬生生撤了回去,背在身後搖搖頭:“爹爹過,不可隨意接受他人饋贈,我不要!”
眾人見他雖然衣服破爛,渾身髒汙,卻有這般教化,也覺得有些驚奇。
蔚兒見他身材瘦,模樣卻是眉清目秀,舉止跟一般乞丐不同,想來也曾是大戶子弟,不知為何淪落至此,不由好奇問他:“弟弟,你父親在哪?你家在哪?”
乞丐卻是搖頭不,隻是眼睛緊緊盯著雀舞手中糖人,卻也不伸手去拿。
眾人正想再問,卻聽乞丐肚內一陣咕咕聲響,乞丐羞的臉都紅了,正想扭頭就跑,卻被寶伸手一攬,將他抱入懷中,輕聲問他:“兄弟,你可是餓了?哥哥這裏有吃的,你拿去。”
著從背後的包裹裏拿出一張油餅,塞到乞丐手裏。
乞丐被寶抱在臂彎,滿是灰塵的臉竟突然紅透了,他身材瘦,寶隻覺懷中輕若無物,大是心疼,把餅子往乞丐口中一送:“吃吧,哥哥這裏還有。”
乞丐卻是不張嘴,掙紮著要從寶身上下來。
隻聽遠處一人喊道:“豆芽,你在幹什麼?”
眾人轉身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粉色紗裙的妙齡女子走了過來。
這女子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濃妝豔抹,胸前裙領很低,露出一大半白嫩的肌膚。
三女的臉頓時紅了,厭惡的看著來人,蝶軒哼了一聲:“不要臉,女孩兒家穿成這個樣子還敢出來!”
那乞丐見到來人,親熱的喊了一聲:“姐姐!”從寶身上掙紮著下來,撲到那女子身前。
那女子疼愛的摸著乞丐的頭:“豆芽,可是又給姐姐惹禍了?”
乞丐立即搖頭道:“沒有!那糖人張騙了這幾位公子好多錢,我看不過,告訴他們了。”
那女子纖手點了一下乞丐的額頭,嗔怪他:“你呀,就愛多管閑事!”
蝶軒忍不住衝女子問了一句:“你是他的姐姐?”
女子起身盈盈一笑,做了個萬福:“媚娘見過各位公子!各位公子可是外地來的?不若到我花滿樓一坐,聽聽曲,驅驅風塵,如何?”
蔚兒大奇:“花滿樓?那是什麼地方?好玩嗎?寶哥哥,我們便去玩一玩好不好?”著走到寶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哀求起來。
那女子看到蔚兒的動作,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四人的裝扮,眉眼一笑,心中已明白了幾分,掩口而笑:“原來你們是…既是這樣,那這位相公便能去得,你們三位可就去不得了!”
蔚兒更覺奇怪,歪著腦袋看著女子:“為什麼寶能去,我們卻不能去呢?”
女子搖頭笑著:“我看你們不光是外地來的,還是一些初涉江湖的雛兒吧?連花滿樓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可真是…咯咯…”
蝶軒看這女子打扮風騷,舉止輕佻,心中已是厭惡至極,對她冷冷的:“我們不管你那破樓子是什麼地方!隻是你既然是兄弟的姐姐,就不該自己穿紅掛綠,卻讓自己的弟弟流浪乞討!你這做姐姐的人心是石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