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軒還呆呆的看著寶的笑臉,聞言應了一聲:“好啊,看著他笑,什麼煩惱都忘了…哎呀,雀舞姐姐,你胡什麼呢!哪個要看到這個傻子!快喝藥!”
雀舞掩口一笑,卻也不再話,乖乖的接過了蝶軒遞過來的藥碗。
碗還未近身,就已經聞到裏麵飄散的濃濃苦味。
火草隻在後山崖,莖紅葉紅,連根都是紅色的,好像是一朵燃燒的火苗,因此而得名。
偏偏其種黑如炭粒,而且都散落在崖縫之中,極易難取。
這草種搗爛後清水煮沸喝下,可祛寒毒。雖不能根治雀舞的寒冰掌毒,也可壓製毒,緩解痛苦。
以前柳如風憑借絕世身法采摘過幾次,但畢竟是淨水蓮座所有弟子的師父,派內事物繁多,總不得抽身。
寶來了之後,雖不能習武,飛簷走壁卻如履平地,取火草種的任務也就一力承擔了下來。
這火草連山羚都不吃,隻因味道奇苦無比,其種更是苦上加苦,常人難以下咽。
雀舞因身體有恙,需要此物壓製寒毒,隻好硬著頭皮服之,每次也如大刑加身,愁眉苦臉。
寶看著雀舞端著藥碗如同捧著一碗毒藥,連眉頭都緊鎖起來,久久不敢湊到嘴邊,趕忙從懷裏掏出一顆火草,對著雀舞笑著:“姐姐,我先給你吃這個!”
蝶軒罵他:“你這個傻子!那藥本來就苦不堪言,你還給雀舞姐姐搗亂!”
寶著急的:“不是的!不是的!”著從火草根上拔下一絲根須,遞到蝶軒手上,:“你嚐嚐。”
蝶軒擺手道:“我才不吃,苦死了!”
寶更加著急,卻又不懂言,隻好把那根須放進自己嘴巴,吧嗒了幾下,臉上露出享受般的表情,口中著:“好吃的!”
雀舞和蝶軒都有些驚異,寶又捋下一須遞給蝶軒,蝶軒遲疑的接過,慢慢放在嘴邊,櫻唇微微開啟,一條粉紅蛇嗖的一下躥了出來,在根須上輕輕一舔,又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蝶軒的臉上更加驚奇,丁香舌再次伸了出來,這次卻比之剛才舔的久了,臉上也浮現出歡快的笑容,最後幹脆把根須往檀口一送,嚼了兩下對雀舞笑著:“姐姐,好甜啊!”
雀舞也接過寶遞過來的根須吃了一口,臉上卻詫異的:“人人都知火草苦,卻不知其根甜如蜜糖,寶你是怎麼知曉的?”
寶嘿嘿的笑著:“師父,越苦的火草對姐姐的病越有用!”
蝶軒瞪大眼睛:“寶,你不會是每次去找草種,都先把旁邊的火草給嚐一遍吧?”
寶愕然問她:“不嚐過怎知哪根是最苦的?”
雀舞纖手一抖,眼睛怔怔的看著寶。
自己隻知這藥苦,可寶為了找到最好的草種,冒著危險爬在山崖上把每根火草都嚐了一遍,這種連山羚都不吃的苦草,寶竟然不知吃了多少!
念至及此,雀舞的眼睛有些迷蒙了,手中的湯藥也不覺得有什麼苦了,端起碗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這不隻是自己的療傷聖藥,更是寶的一片情意!
看著雀舞把藥喝完,寶開心的笑了,趕忙遞上一綹根須,放進雀舞的檀口,看著她嚼了幾下,緊張的問她:“甜嘛?”
雀舞眼中一澀,抓著寶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前,淚光盈盈卻笑靨如花的:“甜!”
蝶軒的一雙大眼睛也有些濕潤了,對著寶輕輕歎:“傻寶,你還真是個傻寶啊!”
被雀舞緊抱在懷,寶再次變成了一根僵硬的木頭。旁邊的蝶軒卻見寶臉色越來越紅,不由有些奇怪,走到窗邊:“寶,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這麼紅?”
著伸出芊芊玉手,在寶的額上一摸,嘴裏大叫:“哇,怎麼這麼燙!”
雀舞一聽,也吃了一驚,鬆開寶的手,在寶的臉上一摸,果然有些燙手,不由擔憂的問他:“寶,你是生病了嗎?可是為了姐姐,在崖上受了風寒?”
寶有苦不出,也不懂怎麼,他已經十八歲,雖然不懂男女之事,可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讓也感覺羞愧萬分,隻知道這事丟人,不能讓別人知曉。
正拚命壓製,額上臉上被兩隻嫩滑的手掌一拂,更是難忍心中綺念,真可謂苦不堪言。
那兩隻纖手,蝶軒的火熱,雀舞的冰涼,一冷一熱就像寶此刻的心境,如坐針氈。
雀舞看到寶臉色越來越紅,鼻息咻咻,隻道他果真是中了風寒,對蝶軒著急的:“妹妹,那火草種你全用上了嗎?可有剩餘?”
蝶軒也有些心急:“都用了啊,誰想到他也病了!”
雀舞秀眉皺在一起,懊悔的:“都怪我!能留下一口湯藥也是好的!寶,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