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手腳被粗糲的麻繩捆綁,嘴唇被膠帶勒的變了型。隻剩下一雙無助的大眼睛流著悔恨、屈辱的淚水。
她靠在人形凹陷的牆上,看著客廳中忙碌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的丈夫鴉明亮,另一個是他丈夫的好兄弟王迪,在一個小時前才升級為自己的情敵。
沒錯,她的丈夫出軌了,而小三是個男人。
此刻二人正準備在客廳中重砌一麵牆。
可笑的是她即將成為這麵牆的填充物。
她一直以為鴉明亮是身體方麵的原因,結婚十年了她就守了十年的活寡。
四處尋遍偏方,這麼多年掙得錢全花在了他的身體上。
沒想到,他根本就沒病,而是喜歡男人!
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玷汙了她?又為何要答應舅媽的提議娶了她?
夏槐花想問個明白,卻無法開口。
一麵嶄新的紅磚牆緊貼著她的身子。
鴉明亮手裏拿著最後一塊磚頭看著牆壁中的夏槐花,冰冷的像個陌生人,沒有絲毫的心疼與憐憫,“槐花,到了陰曹地府也要記住,當年是你舅媽讓我強的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聲音帶走了夏槐花眼前的最後一絲光亮。
牆壁中的夏槐花聞言如遭雷劈,馬素琴!!!
竟然是她!是她設計自己失了貞潔,然後一手撮合了她和鴉明亮!
自己竟然愚蠢的凡事都聽信她的話,她至死方知原來一切馬素琴的陰謀!
她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一個隻有她一個人認真的笑話……
她好恨,恨自己的軟弱、愚蠢!
絕望、恐懼伴隨著黑暗像噴湧的海水將她淹沒,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夏槐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馬素琴的聲音。
“死丫頭,跟你說話呢,耳朵塞驢毛了不成?”馬素琴的聲音在夏槐花耳邊炸響,語氣中盡是不耐。
夏槐花狐疑的睜開眼,待看清眼前環境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裏是她曾經寄居在馬素琴家的房間,在她還沒來之前,曾經是雜物房。
方才在牆壁裏麵逼仄的感覺還未消失,倏忽間得到釋放,她急切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身子不受控製的後退到了床邊重重坐下。
“跟你說話呢?你喘個什麼勁?”
馬素琴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縈繞,令人無法忽視的尖細嗓門。
她身著喜慶的紅色連衣裙,脖子、耳朵手腕皆帶著亮眼的黃金。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沒能遮擋她滿臉的刻薄相。
夏槐花的視線停留在馬素琴身後的掛曆上,上麵顯示的是一九九零年八月二十六。
這一天,夏槐花到死都不會忘,因為今天是表妹蘇彩衣的生日,也就是在這一天,她被鴉明亮玷汙了,她的人生軌跡從這一天遭遇了滑鐵盧!
所以她……重生了!
“跟你說話聽見了沒?今天衣衣生日,我請了人在大門口放電影,等會端茶倒水什麼的把你的手洗幹淨了,這裏不比你那窮山溝子,住在這裏的人都是軍官家屬,你別髒兮兮的到人前惡心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