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暖沒說話,隻是眯眼盯著那條蛇。
那條蛇直立在水麵上,足足百餘米,居高臨下的看向她,顯得她格外嬌小。
但是,四目相對,震驚的是水鏡。
它的嗓音都有些變調,“是你?”
“是我,”君輕暖冷笑一聲,便知道水鏡是感知到了她身上特別的氣息的,她微微眯著眼,寒刃一般的目光落在它身上,冷冷的道,“所以,你還要吞噬麼?”
說話間,她緩緩伸出左手,指端一朵紫白色曼陀羅跳躍著綻放,一種雄渾而恐怖的氣息從隨著花瓣延展而釋放開去,將水鏡籠罩了起來,“東方雪讓我替她問好,但是我想,現在不用了。”
若是在蛻變之前,她想要對付這條蛇的確很費勁。
但是現在麼……
君輕暖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猛地催動了佛花的力量。
“不!”水鏡忽而大驚失色,不可抑製的收斂身軀,轉眼之間變成了一條隻有一米多長的小蛇,伏在水麵上驚恐的瞪大眼睛,“不,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我吧!”
他身上有魔氣,這些年來,也吞噬了不少人類,修行越發劍走偏鋒,如今遇上佛花的氣息,簡直就是遭遇了滅頂之災。
倒不是說這種佛花多厲害,而是因為這是它致命的克星。
君輕暖既然出手,就沒有放過它的道理。
彈指之間,那朵佛花飄然而去,在空中化作漫天星光,緩緩墜落。
與此同時,浮現出水鏡一次次吞噬人類的場景,看的祁塤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在被封印之後你竟然還吞噬活人?”
水鏡顫抖不已,眼看著沒有活路,把背後的人交代了出來,“不是我,是有人蠱惑我,這些人都是他找來的,我被困在這裏,也不可能抓到這麼多人啊!”
“他是誰?”君輕暖凝眉盯著它,嗓音涼如水。
前前後後,這條蛇吞噬了上千條人命,地點都是在寒潭當中,簡直豈有此理!
什麼鎮宗神獸,根本就是養了一條魔鬼!
君輕暖的臉色徹底冷沉了下來。
祁塤麵子上也有些過不去了,黑著臉盯著水鏡,“你最好全都交代清楚,我長河宗是光明磊落的修行門派,不是什麼魑魅魍魎都可以彙聚的地方!”
君輕暖蛻變之後的確心存善念,但是,這種善念是對無辜之人的,也是對可以原諒的人的。
並不是針對這種十惡不赦之輩。
這一點,祁塤很清楚。
水鏡在那股力量的折磨之下,已經心如死灰,把所有一切和盤托出,“是大族老,大族老每隔三個月出關一次,從外麵帶新鮮的食物進來給我,說隻要我好好守護他們一脈,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我新鮮的食材,供我吞噬!”
“大族老?”君輕暖聞言,看向了祁塤。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能說出“守護他們一脈”這種話的,除了長河宗族長的直係親屬,還能有什麼人?
又有什麼人能夠瞞過那麼多雙眼睛,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一個這麼大的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