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近事情發生的太過頻繁,就算是長河宗有所覺察,也定然還沒有做好準備。
若是等他們回過神來,傾盡一派之力前來剿殺,又合縱連橫,和其餘勢力聯合出手,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這件事情,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快刀斬亂麻,在最短的時間當中,將長河宗和藥宗的強者一網打盡,讓他們沒有反擊的能力,也失去鼓動其餘宗派的資本。
如此,才算是免除後患。
早在君輕暖決定前往藥宗和長河宗的時候,其實早就料到這局麵了。
不知情的人以為她們報複心太重,不計後果。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是迫不得已。
做了最後的決定之後,幾人眼中都染上了肅然戰意,調整好狀態,直奔長河宗而去。
“地圖我已經和池清虛研究過了。長河宗東西兩邊崇山峻嶺,尤其是東邊山峰陡峭,幾乎不可攀越,其下是寒潭。
這閉關之地,就在寒潭後方的懸崖峭壁之下,是鑿出來的洞穴。
寒潭西邊,依次是練功場,宗門大殿,長河塔,萬寶塔,長河府。
再外麵的區域,通常有十八支隊伍進行巡視,每一隊三百弟子,實力在通靈之境中上層,這些人之間相互有著緊密的聯係,一旦被驚動,就會蜂擁而來。”
子染說著,看向子衿和君輕暖,“相對於我們而言,他們的實力一般。但是勝在人數眾多。
而且,驚動了他們,就很容易驚動其餘強者。
所以,這部分人還是很難對付。
進入長河宗內部之後,弟子們十之八九聚集在練功場。
前往寒潭必定會經過練功場,也很難不驚動這些人。”
君輕暖聞言,麵色變得凝重,“所以,我們想要出現在寒潭,就必須要麵對外麵這五千多人的巡邏弟子,以及演武場上上萬的弟子?”
“沒錯,”子染眼底染上寒芒,“這一次,恐怕不能仁慈半分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可是要命的。
君輕暖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我身上的丹藥,如果用的好,可以讓他們昏迷三天三夜了。隻是,這些人若是不死,可能也會後患無窮。”
“師妹說的沒錯,你不殺他們,可終究還是必須要對他們的長輩、親眷動手。”
子染看向君輕暖,眼底深藏誠摯和勸誡,“長河宗可不比藥宗,藥宗弟子大部分實力不濟,隻管煉丹。但是長河宗是個純粹的修行門派,宗門弟子跋扈囂張,殺戮心重。
這樣的人,若是活著,必定後患無窮。”
“讓我再想想。”君輕暖閉了閉眼,嗓音很涼,“隻是不知,比起九萬年前,如今的我是否更像是魔?”
如今的她,總在慈悲和殺戮之間搖擺,舉棋不定,有時候甚至有些看不透。
她不知自己九萬年前做了什麼,卻明白此時此刻自己正在做什麼。
長河宗那些弟子,目前還是無辜的。
可是,以後呢?
她該未雨綢繆,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還是等他們真正成為敵人之後,再和他們廝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