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很想上去給她注入一股新的力量,可是他不敢貿然行動。
君輕暖正在最為關鍵的時刻,任何一絲絲響動都有可能擾亂她,導致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
然而,此時此刻的子衿,身上其實也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傳遞給她。
反噬之後,他現在的情況並不比當初風帝在迷霧森林的時候好,如果現在發生戰鬥,他和君輕暖以及池清虛三人都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許久許久之後,終於還是轉身,腳步沉重的離開了房間。
不能坐以待斃。
他在屋簷下狠狠的閉了閉眼睛,走到南慕跟前,“我說,你做。”
話音未落,一堆劇毒藥草從混沌魔笛空間被拿了出來。
南慕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麼,眼底染上深重的擔憂。
但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迅速遵循了子衿的命令。
子衿親自將藥草飛快丟進了丹爐當中,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
清裕和小石頭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池蒼看著這場麵,心頭像是壓了一個大石頭。
子衿為什麼要煉藥?
池蒼雖然不懂煉丹,但卻認識一部分藥材。
那都是毒藥。
也就是說,子衿現在煉製的,應該都是劇毒。
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沒有去幫君輕暖給池清虛治療,而是在這裏開始煉製劇毒,意味著什麼?
池蒼不敢想,隻是默默的握緊了劍柄。
他也沒問子衿池清虛的傷勢。
他知道問什麼,說什麼都沒用。
已經過去十一個時辰了,如果快的話,很快就應該知道結局。
但不管最後結局如何,他們都要麵對外麵的危險。
經過一夜的醞釀之後,外麵的風暴已經愈演愈烈,池蒼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想象的是,日後他們肯定會麵臨大多數人的圍剿。
正這麼想著,外麵傳來了一個小小心翼翼的嗓音,“七師叔在嗎?”
池蒼聞言,看了一眼子衿和身後的窗戶一眼,拎起劍走了出去。
大門外麵,站在一個不起眼的雜役,連弟子都算不上,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布衣,在看到他之後,有些不確定的道,“七師叔?”
“嗯。”池蒼懶得計較這稱呼。
這小小的雜役,並沒有資格叫他“師叔”,但是,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是哪家的?什麼事?”池蒼掃了一眼四周,問。
陽光普照,帶來了一絲絲暖意,卻有些悶,
四周還算安靜,池蒼的眉頭卻皺的更深——
他們現在越安靜,就越重視這件事情,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更多、更重要的人商議接下來怎麼對付清虛峰。
對此,池蒼一點都不抱僥幸。
而那小雜役則上前來,將一塊石子遞給他,道,“六師叔說,這個東西是你上次落在他那裏的,讓我順路帶過來。”
記憶石?
池蒼一愣,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殿宇,“你是老六那邊的?”
“我是養花的。”雜役說,笑起來時,眼底突然有了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