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城一張臉倏地漲得通紅。
慕容家家主冷笑一聲,那張國字臉上,似乎閃過了一道惡狠狠的愉悅情緒。
東方城盯著他的背影,雙拳緊握。
無名火熊熊燃燒著,他感覺接下來一年他的情緒都不會再好了。
池隕勸說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清虛劍和池清虛的事情,隻要這件事情解決好了,慕容家的日子,也就不那麼好過了。”
現在慕容家之所以輕鬆,不過就是因為東方家的目標在池家身上罷了。
池隕懂的東方家的野心。
東方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暗道:有時候,身邊跟著一條哈巴狗,也是不錯的感覺。
轉眼,清虛峰這邊安靜了下來。
池峰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總算結束了。”
他也轉身離開了。
隻不過,他腦子裏一直盤亙著一句話。
剛剛大家都在情緒激動中,沒留意那水晶色劍光飆出時裏麵的人說的那句話,但是他卻注意到了。
“何人膽敢冒犯我主?”
可將,出手之人並非某個“前輩”,而是誰的下屬或者仆人。
那麼,排除池蒼、清裕和小石頭,甚至是南慕和北辰之後,屋裏還有誰?
子衿?鴻雁?池清虛?
還有別人嗎?
應該不是池清虛的仆人,如果是的話,池清虛就不至於生死一線。
那會是子衿和鴻雁的仆人嗎?
可又沒有看到他們從望仙路出來的時候帶旁人。
那麼,院子裏應當還有一個比出手之人更強的人。
演武之地究竟是什麼人出來了?
這個問題,盤亙在他的心頭,讓他感覺興奮,心中騰起莫名的期待來……
……
“外麵人都走光了,這群人真難纏。”
南慕撇撇嘴,從結界邊緣回來,來到屋簷下,看向子衿。
子衿站在屋簷下,負手而立,目光清冽如月色,身上也流動著清冷的星光,俊美的五官顯得越發精致,卻依舊一言不發。
南慕和北辰都沒見過自家公子這種狀態。
南慕說話,他也沒回答,一種無形的擔憂逐漸爬上了南慕和北辰的心頭。
那隻是一種本能的不安,他們誰也不知道子衿身上發生了什麼。
子衿此時的狀況並不好,他的損耗太嚴重了。
隻要輕輕一動,他就能吐血。
剛剛強行喚醒銅人,讓他遭到了輕微的反噬。
最要命的是,忻城之戰六十萬生魂祭奠的惡果,終於在這一刻開始爆發,反噬的力量正在一寸一寸淩遲他的五髒六腑,甚至波及到靈魂,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出一點點狀況。
從精神層麵而言,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裏麵,現在經不起任何動蕩。
池清虛命懸一線,君輕暖的救治一旦被打斷,他就要死了。
他答應過君輕暖,外麵絕不會出事的。
此時此刻,他站在屋簷下,清冷的像是一尊雕像。
誰也不知道他正在經受的煎熬。
南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壓低了嗓音,對其餘幾人道,“大家都在那邊守著吧,盡量休息,保存體力,以防接下來還有人來騷擾……不要打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