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她開始主動鑽研棋路,開始自主攻擊,防守、逐漸的脫穎而出,成為所有棋子當中,那個特殊的存在。
正是這樣的努力,讓她在後來終於可以凝成一抹虛影。
他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人,於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凝結的虛影和他一模一樣。
他的萬古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幾分裂痕。
繃了半晌,噗嗤一聲笑了。
她站在他掌心裏,大概有五寸多高,腳下踩著自己驅殼——那一枚白子。
他笑的時候,她也跟著傻傻的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殼。
最初的時候,她隻能變成一個小小的人兒,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就隻是時不時的從他掌心竄出來,兩人大眼瞪小眼。
她看上去,像個翻版的他。
當然隻有臉。
其餘的身材,還是沒有性別特征的。
她隻知道心動,想看他,像個他廝守,卻不懂的男女之情。
逐漸的,他笑容就變得很古怪,有些玩味,有些喜悅,趣味而溫柔,好似看著一個淘氣的孩子,靜等他長大,看他出醜,又享受這個過程。
很長一段時間當中,她成了他的樂趣,他凝望她的時間越來越長。
她繼續賣力的修煉,有一天,她終於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小人兒。
那日,他坐在桌邊小憩,她偷偷去喝他的酒。
結果一不小心,整個人栽進了酒漿當中,那酒非同尋常,融化了他身上的衣服,她發出“呀”一聲尖叫。
他被吵醒,看到酒樽中的她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的嗓音那樣好聽,仿佛清泉滴落青石,仿佛月色淌過大地。
他將一根手指遞給她,她緊張的,試探的抱住他的手指,從酒樽裏爬了出來,醉醺醺的在他掌心裏打滾,說胡話。
她說她想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說她想看他笑,聽他說話。
她說他想變成他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她說他想讓他抱……
那時候,她隻想變得特殊,依舊不動男女之情。
恍恍惚惚的,她聽見他說,“你是精靈,我是神,我們如何在一起?你無性別,我是男人,我們又如何在一起?”
她問,“那要如何才能和你在一起?”
他說,“如果你也變成了神,又是一個女人,我就和你在一起。”
“那有什麼難的,我答應你便成……不過,女人是什麼?”他醉醺醺的趴在他掌心,迷迷糊糊的問。
那之後,他就用自己的神力,將她變成了……變成了女人的樣子,眉眼如畫,嬌憨可愛。
但是,變成女人簡單,變成神可不容易。
尤其是,變成女人之後,她福至心靈,竟然真的懂了男女之情。
而她是個精靈,他是個古神。
他們結合,她會灰飛煙滅,她根本承受不住他。
後來,鴻雁北去,她入凡間,走上了從精靈到神的……漫長而艱難的修行之路。
他在古堡枯等…… 記憶潮水一般滑過腦海,她聽見他在歎息,“雁兒,本座等不了了,大不了本座亦隨你,去那人間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