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騁無法否認。
“的確。”他點點頭，“我以為，她至少要等軒轅龍族徹底掌控不了局麵才出手，但沒想到她這麼快選擇了利用湘絲……”
說起風帝，慕容騁嗓音變得寒涼，“這麼看來，早在給玄女抽魂的時候，她就應該已經選定了湘絲。”
單單憑借湘絲得到的殘卷，是絕對不可能做到讓風帝法身降臨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四百八十年前，風帝就已經在湘絲的體內，種下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湘絲後來所做的一切，可能都和風帝有些關係。
隻是，這一點恐怕連湘絲自己都沒有留意到。
首先，從思想上而言，湘絲對玄女的排斥和敵意，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嫉恨。
其次，玄女之魂是不可磨滅的，能做的隻有控製。
這一點，風帝在三番五次針對玄女之後就已經很清楚了。
所以，湘絲試圖控製玄女，從思想上希望她聽從她的，扮演了一段時間的好長輩。
但是，後來的玄女，顯然讓她感覺脫離了掌控，所以她快速走上了對立麵。
而在檀寂那件事情上麵，湘絲某些決定和成聖之前的風帝簡直……如出一轍！
尤其是，在紫鳶那件事情上麵！
而且，她對待檀寂的態度，前後轉折和當年風帝對待青帝也幾乎如出一轍！
萬年前的一切，難道會莫名其妙在萬年後另一個人身上演嗎？
不可能！
除非，湘絲潛意識當中，始終都在受到另外一個人影響！
“貪得無厭的人，果然是永遠都沒有安全感，永遠都想著掌控全局的。”想到這裏，慕容騁冷笑一聲，“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了，還對這個世界的事情念念不忘！”
“那是自然，掌控有利於她的修行。”
池公子歎息，“你不知道這世上有種力量叫念力嗎？”
“知道，傳說中的信仰之力。”慕容騁眼底閃過一抹冷嘲，“萬年前涿鹿之戰，她介入的原因不就是排除異己，消滅一切不信仰自己的人麼！”
“所以，就算是我不出手，她也會出手的。”池公子道。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慕容騁並沒有絲毫緊張。
他早就知道結局了，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你倒是坦然……”池公子嗓音有些沉重，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他選擇了慕容騁，那麼接下來來自玄清宮的壓力，會將他送進地獄吧？
值得嗎？
他不知道。
這是一場賭注。
他賭臨死之前，能夠看到他想要的結局。
而慕容騁不知道，在北支消沉，南支惶惶不安的歲月裏，新一代青玄宮的天驕池清虛，肩頭壓著的是整個太虛殿的未來！
如墨般深重的夜色裏，天穹中一抹星光驀地閃過，投入了裂穀之中。
異樣的氣息一閃而逝，幾乎沒有被人留意到。
湘絲緩緩睜開眼睛，腦海裏閃過之前的戰鬥場景。 此時，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蚩尤已經重生，你立即前往逍遙海，本座要借助你的身體，打開瑤池仙山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