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雲帝漫不經心的瞄了她一眼,“閣主的解藥太難求,路昶自然是受不了這個折磨,跳進河裏自盡了。”
他的話,讓湘絲麵色一陣難看,他又像是報複一樣揚起嘴角,道,“至於元昊麼……”
他看了一眼帳篷外麵,撇撇嘴,“不巧,昨晚朝凰突襲,昨夜火燒連營……”
棲雲帝說到這裏,指了指自己和廉王以及軒玟國師三人,“閣主看看我等,應該能猜測到他的下場了吧?”
“你是說他也死了?”
湘絲嗓音有些變調。
其實這一點都不難猜測。
棲雲帝和廉王等人年齡優勢擺在那裏,就連他們都被燒的頭發胡須亂糟糟的,皮膚上麵還有小麵積的燒傷,那才十幾歲的元昊,肯定沒有活路。
但是,元昊是昊輝帝國的太子,他的死亡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好的變故。
如果,這件事情激怒了昊輝帝和昊輝百姓,不顧一切和她對著幹,那這個國家就無法控製了。
她雖然可以煉毒,但是,總不能把一整個國家都給滅亡了?
湘絲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但棲雲帝和廉王等人,心裏卻在冷笑。
你不是喜歡用毒藥嗎,去控製天下人啊!
但這話,他們三人也終究沒說出來。
畢竟,如果還有活路的話,誰願意破釜沉舟?
不是所有人,都像是路昶那樣性情剛直。
廉王抬眼看了湘絲一眼,道,“閣主,眼下盟軍加起來也損失了八九十萬……”他明知道這大部分是湘絲指揮失當造成的,但卻毫不避諱。
繼續道,“真麼大的損耗,即便我五國分攤,也都承受不起呢,不知閣主還有什麼法子麼?”
他的嗓音很涼,對湘絲毫無尊重可言。
湘絲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此刻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覺得羞臊難當,怒火直冒。
她沉著臉,問,“這兩日忻城空虛,你們回來之後,為何不進駐忻城!”
如果這樣的話,這場戰爭還不算是太失敗。
但是,盟軍卻生生錯過了這個機會。
而軒玟國師則看了一眼外麵,道,“閣主進來的時候,難道沒看到軍心頹喪麼。
這樣的烏合之眾,如何進入忻城?”
他輕哼一聲,“況且,閣主自己都失蹤了,而忻城那一把火,可是讓我軍的屍骨在忻城上麵鋪了一層。
如此慘烈情景,誰人願意去麵對?”
他嗓音裏染上冷嘲,“忻城之戰,可算得上前無古人了!”
湘絲隻覺得臉被打的啪啪響。
正鬱結無處發泄時,外麵傳來了一聲長報,“報!前線傳來小心,朝凰太子命令朝凰大軍重鑄城牆,用的是我軍屍骨!”
這一聲,讓外麵的將士們聞之落淚。
一瞬間,圍繞著軍帳的,竟然變成了嚎啕大哭!
湘絲臉色鐵青,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這一切,是對她間接的控訴,饒是她臉皮比城牆還厚,也都有點撐不住了。 她有些失態,嚷嚷著,“這一切,肯定是慕容騁的主意!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