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不知道說什麼,這的確是一件麻煩事情。
君輕暖也憂心忡忡,心下思忖著,若是這些人前來求藥的話,她是給還是不給?
而慕容騁則隻是歪頭打量著她,半晌之後,道,“以毒攻毒吧,看看湘絲還怎麼玩。”
他就知道,君輕暖做不到見死不救這種事情。
她可以帶兵打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卻做不出來用毒藥去威脅人去打仗這種事情——
她的毒,隻用在敵人身上。
可湘絲,卻往自己的盟軍身上用。
君輕暖深吸一口氣,歎息,“她終歸不懂為君之道。”
慕容騁笑,“夫皇懂便可。”
“也是,”君輕暖聞言,轉念欣喜,道,“也對,她懂不懂為君之道,不要緊。”
慕容騁嘴角勾了勾,伸手捏捏她鼻子,而後看向南慕,問,“湘絲下了什麼毒?”
“聽說是六月雪。”南慕道。
君輕暖聞言,輕哼,“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
這毒潛伏期隻有三天,得用藥壓著……湘絲這一走好幾天,這些人怕是時日無多了。”
“那至陽的金耀丹是否可解?”南慕跟著君輕暖也學煉丹術,因此激動道。
君輕暖點點頭,“可解,但你家主子不是說,要以毒攻毒嗎?”
南慕懵了,“以毒攻毒?”
慕容騁點點頭,倪倪而談,嗓音清冽,“六月雪再寒,在酷暑之下也不過就能持續幾天而已,既然湘絲想要用寒毒控製這些人,那麼,我們便用‘寒江雪’來對付它!”
六月短短的飛雪,遇上寒冬江雪,江水都要凝固了,這六月雪,自然化不開了。
如此一來,寒江雪的毒,便徹底封印了六月雪的毒,使得六月雪毒性不得發作。
這樣,這些中毒的人將不再需要六月雪的解藥,而隻需要寒江雪的解藥。
可寒江雪潛伏時間十分漫長,要足足一個季度,才能毒性爆發。
也就意味著,至少三四個月之內,這些人都將不需要救治。
如此,他們就會從湘絲手上一點點的,奪回控製權。
也有足夠的時間安排後事。
慕容騁這一番布局,讓南慕欽佩不已,就連君輕暖,都雙眼熠熠發光——
這一招的精髓在於,中了六月雪和寒江雪毒的人,表麵症狀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判斷。
這兩者唯一的區別是,寒江雪比六月雪潛伏期長,毒性重,需要解毒的周期也長。
如此一來,隻要這些人虛與委蛇,偶爾吃兩枚湘絲的解藥,湘絲就不會發現自己的毒藥其實已經無法控製這些棋子了。
南慕一陣心潮澎湃,道,“主子,今晚可否教屬下煉製此毒?”
君輕暖坐月子,肯定是不行了。
就算是能行,慕容騁也絕不會讓她動手的。
如此一來,煉藥的事情,便落在了慕容騁頭上。
就連小團子都對他十八歲的親爹佩服不已,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片孺慕,糯糯道,“爹爹,寶貝也要學。”
“你?”慕容騁扭頭看向他,故意逗他,“你腿太短了,等長長點再說吧!”
“……”小團子無語,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 這和煉藥有什麼關係?又不用腿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