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雲先是驚喜,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他握住她的小手把玩著,黑漆漆的眸子裏一片認真,“你想回去,我便陪你回去。
你想留在這裏,我便陪你留在這裏。”
有你的地方,便是我靈魂所棲,肉身所依。
扶卿隻覺得,他的目光是那樣的靜。
而她的心裏,卻像是揣了個小兔子一樣,跳的越來越快!
半晌,她假裝不經意的蹭他的臉,偷偷摸摸把一個吻趁機印在他臉上,喃喃,“小登徒子,你不要以為你跟著我就可以……可以為所欲為!”
他聞言,眯眼笑,“小沒良心的,爺什麼時候為所欲為了?”
而後,身子一扭,把她猛地撈進了懷中。
小扶卿猝不及防,人已經躺在他懷中。
仰頭時,陽光似金沙從樹叢中灑落,少年的臉分明稚嫩,但隱約可見當年深邃輪廓,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更是異常幽邃。
她看著看著,竟是癡了,“我懷疑,你……其實是個混血兒吧?”
那樣的眼眸,有著阿拉伯人獨有的深邃和魅惑。
他笑,“難道你想說,我其實是誰家被拐賣了的兒童嗎?”
“有可能。”她一本正經,“還有可能,是因為你血統不純,被遺棄了,像是小臨霜那樣。”
“……”他一臉黑線,“小傻瓜,你以為地球和這裏一樣啊!還血統!”
她眯眼咯咯的笑,圓嘟嘟的臉那樣亮。
比夏天的太陽還亮。
他擁緊了她,心中輕歎:我有你在,已經不需要親人……不需要家族了。
那種東西,與他而言,是浮雲。
要說權勢財富實力地位,他曾經統統都有。
隻可惜,缺了一個她。
如今懷抱著他,那一切都不重要。
他俯身親吻她的眼,很輕柔,“阿姐還說什麼了?”
“阿姐生了小弟弟……”扶卿眯著眼睛,嘟囔,嗓音輕的像是一片羽毛。
他聽了笑,“你也該叫母皇了,再叫阿姐輩分都亂了。”
“那我不管……要等父皇什麼時候恢複身份,我才能改回去。再說,阿姐那麼年輕……”
他的懷抱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為何,又鬼使神差的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們回去的話,你還會去做你的雲帝嗎?”
他笑著挑眉,“你希望?看來,當年的我很吸引你……
你說,你那時候可曾喜歡過我?有沒有偷偷的設想過假如我們不是敵對方……”
扶卿臉紅,輕咳兩聲,“不敢想。”
不敢想,卻夢到過他。
他是當年三十二歲的她半生中唯一夢到過的男人。
那些夢帶著綺麗的色彩,是她拋開共和國最年強的上將這個身份,唯一的女兒夢。
他俊美野性的樣子,他邪氣肆意的樣子,他鐵血瀟灑的樣子……
初見她時,她甚至脫口而出,“卿本君子,奈何做了土匪?”
隻是,這話隻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此時此刻,卻被他識破,笑的揶揄腹黑,“是不是,拿爺做過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