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的時候,君輕暖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又將兩人之間的過往回憶了一遍。
她突然發現,他們兩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都在她腦海裏清晰無比,逐漸被歲月鍍上了金色。
而愣神時,子衿已經拉起她來,用雪白的帕擦拭她臉上的水珠,笑著,“陛下看上去春心蕩漾,不知想到了哪家公子?”
君輕暖聽了忍不住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而後一邊往龍椅邊上走,一邊道,“子衿遺世獨立,朕還能看上哪家公子?”
子衿站在她伸手,用手指梳理她的發,“陛下嘴巴比蛋糕還甜。”
君輕暖看著鏡子裏兩人交疊的身影,再看著那人臉上三分邪魅七分清華的微笑,和他開玩笑,“看來下次給你做蛋糕的時候,要多放點糖。”
“……”子衿聞言一臉黑線,竟是轉身靠在了龍案上,伸手抬起她下頜來,不由分說便親了上來!
末了,他輕舔嘴角,“本公子更喜歡這個。”
君輕暖被撩的受不了,輕咳兩聲,趕忙道,“子衿,快沒時間了。”
子衿揚眉,也不戳穿她,拿起軟筆幫她畫眉。
君輕暖情不自禁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收拾好行裝,君輕暖站起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才真真切切覺得有些事情真的變了。
當初在騁王府門口強裝鎮定的鋒芒畢露,和如今皇袍加身的浩然睥睨,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初的她,是心虛的,孤獨的,精神上貧瘠困頓的。
但是如今的她,卻已經圓滿坦然,有些底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比起之前神清氣爽。
門外傳來了南慕的聲音,“陛下,可以用膳了嗎?”
“嗯,送進來吧。”君輕暖點點頭,和子衿一起在餐桌邊上坐下,南慕進來布菜。
斂容是個人精,取締了封禪之前的齋戒,相反的,每頓飯菜都異常豐盛滋補。
這一點,真的是讓君輕暖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子衿往她碗裏夾菜,笑著,“多吃一點,平山可一點都不名副其實,其上異常險峻,車馬難行,陛下是要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君輕暖是修行之人,又是神鳥血脈,倒也沒有膽怯,笑著,“大不了飛上去嘛!”
子衿一愣,摸摸她的頭,“陛下比之前開竅多了。”
用完早膳之後,斂容等一眾群臣在君臨殿外麵恭候女帝和鳳後。
君輕暖和子衿兩人出了大殿,穿過山呼萬歲的群臣中間,邁步往儀仗隊那邊去。
儀仗隊那邊,所有人也都跪在地上,黑金色的龍輦以祥瑞圖騰點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卻又顯得肅穆而不可褻瀆。
君輕暖來到龍輦跟前,仰頭看著子衿,盈盈而笑,“子衿,你先上去,拉我。”
子衿聞言微微挑眉,忽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還是本公子抱著陛下上去吧!”
說著,竟是擁著她,直接躍上了龍輦!
因為沿途要接受萬民朝拜,天氣好的時候,龍輦頂部隻有遮陽的頂篷,視野是開闊的。 而本來隻是帝王乘坐的龍輦,卻硬生生被斂容做主,改成了寬敞的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