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這一生隻許選一樣擁有的話，那必定是子染無疑。
她願意為了他，舍棄所有。
半晌，凰茯輕歎一聲，道，“所以啊，暖兒是師弟的劫，子染是朕的劫。”
她這話聲音不小，大家都聽見了。
於是，子熏看向臨霜，祁連雲看向百裏雪，皆表情微妙：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吧？
隻有賀蘭子笙獨自沉默：他的劫在哪裏？
而小狐狸完全不懂眾人在說什麼，隻在賀蘭子笙手臂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手臂睡得香甜。
子熏本想對臨霜說點什麼，但冷不丁卻看到眠隱站在不遠處，衝他低喚一聲，“公子。”
子熏掃了一眼周圍，見沒有外人之後，道，“過來吧，說來讓大家都聽聽。”
眾人聞言，皆看向眠隱。
子熏既然這麼說，便意味著眠隱說出來的事情，可能和他們都有關係。
眠隱上前來，道，“公子，查出帶走那批鮫綃的人了……
是南海的黑鯪鮫人，他們在離開東海之後，一部分去了九幽，一部分往燕都這邊來了。”
子熏聞言冷哼一聲，“果然是他們！”
而祁連雲聞言，亦麵色冷凝，“南海鮫人難道想要做檀寂的走狗不成？”
百裏雪聞言倒也釋然，嗓音清澈，“魚躍龍門向來是鮫人一族的至高追求，他們這麼選擇，也是正常的。”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南海竟然真的有鮫人！
原以為，這隻是傳說中的事情！
而子染聽了，則道，“南海鮫人曾有人魚躍龍門，隻是之後再也沒有聽到此人的消息，不知和檀寂是否有關係？”
此事具體如何，便沒有人再知道了。
而賀蘭子笙則道，“我在麒麟閣的時候，曾無意間聽說鮫人躍龍門凶險異常，一不小心變會魔化。”
眾人聞言皆麵麵相覷，而子熏則凝眉沉思：
鮫人化龍路途凶險容易走火入魔，那南海那個躍了龍門的鮫人，最後究竟是成了龍還是成了魔？
他想了想，道，“從昨夜這情況來看，此人化魔的可能性，怕是更大一些。”
隻是這樣一來他還是不解，這鮫綃、二十年前的卦象、九幽劇變和君輕暖被魔氣侵蝕之間，究竟是怎樣的具體關聯？
這件事情，怕是要等君輕暖醒來之後，再問問她了。
而君輕暖和子衿兩人昨夜被折騰的精疲力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當天傍晚這才醒來。
子衿睜眼看到坐在一旁的九皇叔和蒲零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心裏不由來氣，“二位請回吧，這裏不需要人了。”
子衿坐起來，嗓音帶著幾分寒意。
昨天晚上絕望之時他們不出來，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況且，雲嬤嬤作為他們兩人派來的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一想起這件事情，子衿心裏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君輕暖迷迷糊糊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驚，趕忙睜眼，這才發現蒲零和九皇叔坐在一側。 而昨晚她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子衿和九皇叔蒲零之間究竟鬧了什麼矛盾，竟是惹得他如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