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暖瞄了一眼南王,“你起來。”
“謝殿下,”南王被震的腦子有些暈,驚訝的看著君輕暖,“殿下和君家的人達成盟約了?”
子雲亭亭主是陸傾城,但陸傾城,是君家的家臣。
這世上,除了君家的人,沒人可以使喚陸傾城。
可鳳玄太子卻……
南王心思沉沉浮浮,君輕暖隻是淡淡的道,“守護這裏,是君家的責任,守護南越和南楚,也是子雲亭的責任,陸傾城來這裏,是她分內的職責,無需本殿和她打成什麼盟約。”
南王嘴巴張了張,不敢多做猜測了。
聰明的人都知道什麼可以知道,什麼不可以窺視。
“南越帝人呢?”君輕暖轉換話題,問。
“還在軟禁,不知怎樣處置他?”南王不得不征求君輕暖的意見。
說起來,南越帝算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兄長。
君輕暖聞言,想了想道,“那就繼續幽禁吧,倒也不必處死。”
“萬一日後徒生事端……”南王有些擔憂。
舊帝活著,是帝王大忌。
君輕暖聞言輕哼一聲,眯了眯眸子,眼底騰起一抹睥睨,“南王以為,就憑他可以在本殿的土地上騰起什麼浪花來嗎?”
“臣不敢!”南王趕忙告罪。
而君輕暖不殺南越帝,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上一次她叫南越帝說出龜甲九地的具體下落,交換條件就是留他一條性命。
君無戲言,她不能出爾反爾。
那場交易是單純的,不是圈套。
所以,她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叫人盯著他便是,如果丟了,通知本殿便可。”君輕暖這話,算是給出了最後的處理決定,誰也改不了了。
南王不明白背後曲折,不免多問一句,“那東王和北王又如何處置?”
這一次,君輕暖隻是道,“隨意。”
“……”南王被噎了一下,難道是他問多了?
正說話時,外麵傳來兩個腳步聲,南慕站在門口,道,“殿下,子雲亭陸亭主到了。”
“請進來吧。”君輕暖起身來,以示禮貌。
畢竟,子雲亭主陸傾城是長輩,不好怠慢。
南王扭頭,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門口。
門口進來一個一身藍衣中年女子,盛裝出行卻打扮隨性,甚至連頭發都隻是隨意在腦後用一根銀色錦帶綁著,雲黛一般暈染開來。
她身上並無別的飾品,上好的雲錦緞和極簡的裝扮讓她看上去大氣又沉穩,優雅而不落風塵,反而透著幾分灑脫氣息!
南王還是第一次見到子雲亭主,不免有些怔神。
江湖女子,和宮中嬌娥的氣質差別真的是太大了。
就像是野外肆意開放的花和暖房裏的盆栽之間的差別。
因此,京城權貴見了江湖女子,多半驚豔,又忍不住為其灑脫豔羨不已。 人心都是向著自由的,而南王愣神時,陸傾城已經進屋來,衝君輕暖抱拳,“子雲亭主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