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步兵已經近到身前,明晃晃的長槍帶著寒光,寸寸逼近慕容騁!
君輕暖神經緊繃起來,南慕麵色一片凝重,而慕容騁卻在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眸,將海螺放在唇邊輕輕地吹……
碧海潮生,對於樂師而言,是樂器中的傳奇。
對於慕容騁而言,是殺器中的傳奇。
“嘩——”恍若海浪襲來,一波又一波。
前方的長槍兵,眼底出現了一瞬間迷茫。
那一瞬間,他們產生了幻覺:碧波滔滔,海水清涼,他們像是自由的魚,生活在這片蔚藍色的海域。
曲調一轉,一切美好的東西不複存在,天空中捕魚為生的凶禽,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一樣,它們學會了遊泳,侵入了海洋!
它們肆意的捕殺自己的同伴,血水染紅了海域!
長槍兵的眼眶變得猩紅,像是被激起了滔天悲憤!
他們開始反抗,緊握著武器,掉轉頭去,瘋狂的衝向了外圍!
“殺!”
“殺啊!”
滔天的喊殺聲,被悲痛和複仇的烈焰灼燒,三千長槍兵臨陣倒戈,不要命的攻擊自己的友軍!
轉眼,圍住了慕容騁和君輕暖以及南慕三人的三千長槍兵,築成一道堡壘,以不要命的架勢和外圍的騎兵廝殺起來!
騎兵驍勇,但也隻有一千人。
以一敵三算是差不多。
但是,長槍兵已經被慕容騁的音殺控製,他們悍不畏死,驍勇異常。
盾牌擋住了騎兵的彎刀,長槍沒入騎兵的馬腹,血濺三尺!
程昱被迫後撤,看著突然失控的場麵尖嘯,“長槍隊,你們要造反嗎!”
眼前這一幕駭人聽聞,他所在的範圍不曾被音殺波及,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騁就想要他們自相殘殺,所以,隻是控製了長槍兵並沒有將音殺的範圍波及到騎兵和弓箭手身上。
三千狂化的長槍兵,對戰一千騎兵和隻要靠近就可以當成擺設的弓箭手。
場麵之慘烈,觸目驚心!
君輕暖看著前麵的戰場,心中震顫。
這樣的戰鬥,音殺……這簡直就是戰爭中的絕殺之招,難怪當年的慕容騁可以以二十萬殘軍碾壓南越五十萬大軍!
此時瘋狂的長槍兵,戰鬥力都已經超過了騎兵。
騎兵受傷之後,便基本不能再戰,但是長槍兵卻隻要有一口氣在,就還在瘋狂廝殺!
君輕暖駭然,低頭看他,卻發現他依舊閉著眼睛,雙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拖著潔白的海螺,吹奏著一首迷人的曲子。
戰場和紛爭,似乎都和他沒有關係。
而前方的戰場,也像是和他們人三人無關一樣,南楚的步兵正在和騎兵血腥廝殺,弓箭手在發覺事情不妙之後瘋狂逃竄!
程昱看著這場麵大驚失色,扭頭便要逃脫,卻被南慕追上,一把丟了進來!
幾個大內侍衛回去報信了,誰也沒有攔。
程昱被丟在地上,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前方吹奏的人,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