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這下被江元凱中了此行的秘密。
顧心慈的臉突然間煞白。
她捏著白簾的手心發汗,一時間整個人凝在那裏,不知道什麼好。
江書寧暗自敲了江元凱一下,又和氣道:“張太太別見怪,他就是打被爹爹給慣視了,我如今管他嚴一點,忌憚著我克扣他的用度,隻敢把氣撒到旁初,這要怪還得怪我。您多擔待!”
繞了半,最終將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見江書寧越發謙卑,顧心慈心裏敲著的鼓也慢了下來。
她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濕汗揩在白簾上。
可一張口還是有些訕訕的,“江姐不愧是名滿洛城的才女,這份擔當讓我汗顏慚愧。隻是江公子所言不假,我上午確實來這邊見了梅大招,隻不過是為了我那丫頭家,打與我一同長大,我看做親妹子的,花樣的年紀不能全然耗在我身上罷了,我想著明年她就滿了年齡,尋思著先替她看看身體,萬事周全一些,不怕尋不到好人家。”
的像是她一個丫頭沒人要似得,江元凱嗤之以鼻。
可江書寧凝笑點了點頭,轉頭看弟弟沒好氣的哼哼,又擰了他大腿一把。
這樣不僅沒令江元凱老實呆著,他跳起身向旁邊去,可這樣不僅和江書寧隔開了一段距離,還把自己的腦袋瓜兒給撞了。
他一邊捂著腦袋,看也不看的朝窗戶對麵喊道:“張太太那丫頭我曾見過,伶俐水靈的很,若是嫁給富貴人家做個姨太太是保準兒的事情,我看張太太不如近水樓台算了,讓你張家的大老爺把你這血親似得妹妹收了便是!免得以後你那妹子遠嫁,你姐妹二人相隔千裏!哈哈!”
顧心慈的臉由白轉紅,駕駛位的司機側臉朝向她,她捏著白簾,搖了搖頭。
聲音越發輕柔,“江公子的主意倒是不錯,我卻沒想到這遠在邊近在眼前的法子,在此謝過!”
“不客氣,張府有張太太主操持,這在百樂門已是不常見到張公子了,可見太太禦夫有方,你身邊兒那個丫頭習過功夫,筋骨紮實,這張家便不用為延續香火發愁張太太你也不用總往這診所裏跑。”
江元凱將“總”字故意咬重,含沙射影的戳破了顧心慈瞎編的借口。
話再下去便沒了意思,搞不好兩家還會因此結下梁子。
江書寧慢慢搖起了車窗,一邊大歎道:“我拿他沒辦法!不過張太太不必擔心回去自有家法伺候!”
任顧心慈再好的演技此刻也故作了不耐,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便拉上了窗簾。
擁擠的交通好似剛才緊張的氣氛,似有鬆動,汽車緩緩而動。
江元凱看著對麵的車與自家汽車擦肩而過。
不免不服道:“姐!你怎麼總是這樣不給我麵子?那顧心慈身後的顧家可是施琅帶頭給滅掉的,她自然省得我們也參與其中,不知心裏怎麼恨我們,你卻還給她好顏色瞧,我真是想不通了!擺明了耍心眼兒,誰知道她又打什麼算盤?”
江書寧沒去縱容他,白簾擋住了窗外刺眼的陽光,卻無法遮蓋那皓腕上璀璨奪目的星光,一如她眼中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