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竭澤(9)(2 / 2)

冰雪做了一個一死百了的砍刀手勢。

“不可!我知你心意,子誠雖然不忠,但好歹是一家之主,若是他死了必定會有宗族的男丁來接手偌大的家業,我一名女子,雖為明媒正娶,如今娘家已經失勢,而且成婚到現在我尚未誕下後嗣,更別想摻和這些事務,到時候在加上沈家助長他們威風,最好的下場就是我們被趕出張家,而沈敏瑜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冰雪仿若被提醒了一般,她湊到顧心慈的耳邊。

“您得對,您和老爺至今還未生下少爺”

“你是”美目微凝,顧心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了孩子,老爺他”

她看向冰雪試探著卻瞧身邊人不住的點頭。

“起來是宗陳年往事可您一定不會忘記,當初我們在沈公館埋伏截走的那個包袱”

“包袱?”

往事如自轉翻飛的書籍,曆曆在目,眼前拂過十分短暫的、清晰尚未成型的血肉,鼻尖劃過一絲血腥味。

此情此景似昨日故事一般。

“你是那東西”

顧心慈的眼中充斥著驚遽、顫抖、恐懼還有似逃避般的疑問。

她告訴自己不要想。

可還是忍不住猜測沈敏瑜和張弘憲之間有苟且的嫌疑。

而那樣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據!

耳邊嘶鳴,腦子一片混沌,原來她早已看不清前路

“太太,若此時拿這件東西去威逼,那沈氏估計既不會降服,更有可能將我們斬草除根可如果您有了張家名正言順的骨肉,到那個時候,即便老爺心思不在您身上,可也要念著這張家唯一正統的骨血,畢竟老爺最看重的就是重振張氏,如果沒了可以令眾人信服的血脈,那麼他做這一切又是為何?”

顧心慈冷哼一聲,心中柔腸盡斬,“他既不仁我不便不義,到時候我要看看是溫香軟玉在懷難以割舍,還是血濃於水唯一的傳人可你也知道,我和子誠成婚也這麼久了,同房的日子你是看著過來的”

藥膏已經在手上全部化開,冰雪輕輕嗬著氣,又沾了帕子來擦流到它處的膏水。

她一邊擦道:“且先不那寶珠現在下落不明,現在上房已經沒了沈氏的人,所以不會有人動手腳。”

冰雪將帕子放在麵盆裏,因著顧心慈臥床幾鬱鬱寡歡,一不讓打掃,二不讓侍奉,到這會兒室內已經封閉多時,她嗅著潮敗,習慣性要去開窗通風。

“等等!”沉吟一番,似突然靈機一動,打斷了冰雪的動作,“你可不可能是我的問題?”

“太太!”冰雪失聲道,不禁朝窗外看了看,“這話可不能亂,要是傳出去,隻怕宗族裏的人又來給您找麻煩。”

可顧心慈毫不避諱,似下了多大的決心。

“好了,我最信任之人莫過於你,這幾私下為我找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