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九在桌前坐下,調亮了那盞電燈,景施琅掛在臉上的笑才不至於讓她覺得怪裏怪氣的。
“表妹深夜前來定是知我有要事相商,而且若表妹不是信任於我,怎會這般毫不猶豫?”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要晏九九承認了吧!承認你心裏早已對我這表哥情根深種
景施琅一邊把思緒延生,一邊從桌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顧家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她一怔,“難道顧氏還留有翻身仗?”
景施琅把牛皮紙袋遞給她,道:“你先看看文件裏寫的東西,顧家既然已經肅清就不足為懼,雖與顧家無關,不過倒是一樁十萬火急的事情沒錯。”
牛皮紙袋裏放著一遝照片和幾張文稿,照片上黑乎乎的,晏九九拿到燈下一瞧,眼中暖黃色的光暈開始晃動。
“這怎麼可能!歌劇院建設的所用材料、設計、工種以及相關文件都屬於最高機密,這些照片是從哪裏來的?這批材料的確是運到了施工現場,可是景七叔去視察的時候發現不對立馬通知我們趕到現場,確實這批材料是劣質品,但我們真正訂製的第一批材料也被掉包了!當時這件事情沒有聲張,這些材料也處理掉了,這些照片”
晏九九顯然有些激動,景施琅拿起照片旁的文件遞給她。
“你的疑惑正是我所想,你看看這份文稿,上麵指名道姓的寫出了歌劇院建設工程中各分部分項,各單位工程中有無分包,以及各個部分的負責人,就連我們每次進出口材料的采辦流程都一清二楚。你再想想第一批材料裏麵以假亂真的次等材料,再看現在這份文件!無異於栽贓陷害!”
黑夜如一隻黑貓臥在窗杦上,她看不清窗原本的顏色,卻瞧窗外重影綽綽,手心湮著汗,照片在手裏越發硌手。
“表哥,這份文件是從哪裏來的?如果這件事情爆冷門,我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別我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都怪我如果當時被栽髒劣質材料這件事情報道出去現在就不會有人耍滑頭現在就算被潑了一身髒水,洗白還要一定的時間,公董局對歌劇院這個項目非常關注,如果”
“好了,你不要亂想了”景施琅把台燈調暗了一些,又把文件收了起來,“這份文件是從報社流出來的,隻不過目前不是花錢能夠搞定的事情。”
背後傳來一陣冷氣,晏九九覺得脖子後麵冰冰涼。
“那怎麼辦才好?難道是有更大的買家,所以報社才不買賬?到底是誰是誰要置我們於死地!”
晏九九恨不過,起身咬牙切齒的將書房的門關上。
“別急,這件事拿不準就在這裏,我已經跟報社挑明,無論誰出價景府都會已雙倍奉之,那社長油腔滑調,想是還沒找到出價令他滿意的人,如果他漫要價我也不會草率答應,以免他倒打一耙我今晚喊你來就是要跟你通個氣,一切都看下月時事的月報頭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