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還要她來找鍾五爺?
要是景七叔在商貿的話,大局應是穩重,可她看大丫急急忙忙的樣子,當下啟璿應是無人可用。
難道
“您好,請問是傅婉容傅姐嗎?我家先生等候多少,有請傅姐去酒店三樓的茶餐廳。”
她心中的猜想被證實,緣是周靖海身邊的人,那在晏家米行見過。
傅婉容點點頭,剛才的緊張慢慢鬆弛,這才想過來:啟璿在日不落帝國留學所學管理係,後又入駐帝勞斯百貨旗下設計團隊,身後還有杜威莊園
如果她連董事會上幾個折騰的合夥人都擺平不了,景施琅怎會好無後顧之憂的和江元凱去處理工廠。
傅婉容像霜打的茄子點了點頭,後背濕汗涔涔。
“麻煩您打一通電話到景泰商貿,就我已經到了奧萊酒店,讓總經理不必擔心。”
傅婉容交代了奧萊酒店的經理便隨那家仆而去。
電梯是新漆的,和著壓製油漆味的香料,她聞著心裏不舒服,下了電梯心裏微訥。
大廳裏旋繞著悠揚的提琴,豆黃色的瓷磚膩著柔美的光,寬敞的落地窗就在眼前,此時隻少出幾張圓桌坐了人。
她看見靠窗的桌子坐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男子,他從未變過一般,一如在她心中的位置。
想著心竟涼了半截。
“周靖海,你煞費苦心誆了我最好的朋友騙我來做什麼?”到桌邊、到唇邊、到眼前卻冒出這樣的話,“我和你早無瓜葛,無論是你的東瀛人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人要加害於我,那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忘了我是怎樣回你那封信的?”
周靖海的身體劇烈的顫了下,手抓了一個空,咖啡杯還是穩穩的放在盤子裏。
“婉容,對不起是我負了你。”他壓著嗓子,聲音無比顫抖。
她早知會聽見這樣的開場白,毫不回頭的撂下一句話。
“信中話我怕你是忘了!明月清風,不勞尋覓!”
“等等!”周靖海攥住她的手,卻好像越使勁越鬆,他再也不想讓她從眼前頭也不回的走開,“婉容,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我我知道這些年來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隱姓埋名讓你苦苦尋我我至少應該給你報個平安我至少”
可這些話他再也不下去了,傅婉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把他死死捏著的手甩開。
兩人的手一空,傅婉容卻有些貪戀起那抹灼熱。
她喃道:“至少你至少躲了我多少年?我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為了尋你忤逆父親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為你哭的眼睛都瞎了你又在哪兒?”
傅婉容泣不成聲,她恨自己沒出息,恨自己在周靖海麵前毫無尊嚴。
即使她再恨再怨,可是時隔這麼多年再見麵,與其毫無防備,不如她心甘情願的去跳下這陷阱。
男子再想去握住她,卻顯無力,手停在半空中,明明是如竹如玉的長指,卻顫抖著、幹枯著,似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再也無力去拾起那令人聞之幽咽的往事。
“婉婉,你得眼翳的時候是我我喬裝成了助理在你身邊,我一直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