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瑜不依不饒,她知道顧氏今時踩著張弘憲的名頭來求和的,可她這閻王一關可不是這麼好過的。
顧氏昔日對她所為,曆曆在目,豈是這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不過她壓根就沒打算化解,顧心慈害她染上毒癮為此差點送命!要不是施琅哥哥及時救了她,她不定此刻早就魂飛魄散,隻得在陰間看他們在沈氏稱王稱霸!
做她的春秋大門!
沈敏瑜要好好活著!
活著慢慢整治他們,現在殺了顧氏未免太便宜她
沈敏瑜要看著顧心慈在她麵前做伏低、委曲求全、痛不欲生。
顧氏終將在她手中為絕望而苦熬致死!
張弘憲夾在二者一怒一哀中不知如何進退,他心儀過顧氏,卻早已對沈氏情根深種,顧氏的手中的一大筆遺產對他來必不可少,而他卻不能因此得罪整個沈家。
一時間倒不知如何做這個中間人,悔著今日還不如他一人前來作罷。
“這敏敏”話出口湊不成一句話,他隻好去撿被沈敏瑜摔在地上的胭脂盒,順便安慰似得看了看顧心慈。
“讓我原諒你也行”沈敏瑜揚了揚下巴,“你過來以水代酒,敬我一杯便是,我們姑嫂之間本就親著,自然不再別的了!”
張弘憲喜形於色,手裏拿著胭脂盒朝顧心慈揮了揮。
顧氏看著那朱紅的胭脂膏,眸光沉了沉,似有猶豫,卻猶如憶起那因胭脂膏和沈敏瑜結下的冤仇來。
看來沈敏瑜今要給她立規矩。
“姑,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請你切莫動氣傷身,我願侍奉在你左右直至身體康複。”
張弘憲點點頭,顧氏一番話既為自己解圍,也寬慰人心。
沈敏瑜看在眼裏,抬起手準備去接那低眉順目之人所敬之茶。
纖纖玉指劃過瓷杯上纏繞的青花藤蔓,杯子沒了拖承,像急於攀附一般,朝沈敏瑜的指尖撞去。
她哎呀一聲收回手細細吹嗬。
卻發現杯子落在床上,清水濡濕被褥。
正如心中所料,大怒如潮湧,剛剛縮回的手像是一張守株待兔的網向顧心慈而去。
啪!
顧氏挨了一個實巴掌,也許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一切,她隻是僵在床邊,臉上帶著微微的苦意。
沈敏瑜明明比她更瘦若病柳、更顯蒹白,卻盛氣淩人。
“顧心慈!我好心給你一個台階下,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心裏怨恨著我,覺著我沒有順你的意你就要這樣借機報複我?你嘔”
沈敏瑜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卻不知怎的喉嚨突然發緊,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撲到床邊幹嘔。
她一都沒吃東西,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即使這樣,她卻仍不忘做戲做全套,等張弘憲吩咐完找醫生來。
她指著顧心慈道:“叫她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