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晏九九,正巧現晏九九正凝神在聽,那囡囡抬頭和他異口同聲道:“法租界!”
張弘憲不在洛城,這就意味著顧心慈身邊除了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顧一北之外,洛城再無可用之人,那麼她唯一的退路就是回法租界顧家老窩去找顧瑞淵幫忙!
晏九九和景施琅想到一塊去了。
隻不過顧心慈這次怕還是沒有從徹底將沈敏瑜變為傀儡的大快人心中醒過來,她早在上午就駕車低調回了法租界。
這會兒沈氏西府,也就是所謂的張府,雖然顧心慈留下不少布防以防夜盜潛伏,但是實則是後方空虛。
這時候,景公館忙的應接不暇,顧心慈不在府裏,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於娓娓扮作普通婦人的樣子假裝閑逛似得走到了張府的後巷,從荷包裏掏出一方絲巾來遮住自己半張臉,又四下觀察了一番,確定無人之後,方才足尖一點,躍上了張府的房簷,,她躬下身子以蔥鬱的樹葉掩飾了自己嬌瘦的身子,這樣的身材是極其有利於飛簷走壁的。
屋簷正對的廂房拐角處有一列巡邏的家奴向於娓娓這邊走來,她把身子放得更低了,像是生懶腰的貓兒一般,沒有驚動掃在身上的一片樹葉。
顧心慈不是不在府裏嗎?
為什麼布防還這樣嚴密?
無妨!隻要沒有顧心慈來礙事,她取那寶珠的命就有八成的把握!
那粉麵桃腮的女子雖然被遮住了姣麗的麵容,黛色的青眉像是微微拉開的弓弩一般,顯出一種極其野性原始的美來。
那隊巡邏的家奴從廂房的另一邊繞了過去,於娓娓看最後一個人消失在事業之中,她扒開身上的樹枝,輕快的落在地上,憑借沈敏瑜給她描述的地形朝那家奴來時的方向而去。
沈敏瑜顧心慈把寶珠關在上房廚房後麵的柴房裏
她這時走到湖泊中的橋上,環顧四周,這應是沈敏瑜所要途徑的那一個湖泊,過了這個湖泊再順著九曲廊道一直走到盡頭連接的一條路就是通向上房的路。
於娓娓一邊憑記憶走著,一邊審時度勢巧妙地避開巡邏的家奴。
顧心慈人雖然已經離開府中,但萬事還是心翼翼
她聽這張府又是沈公館的西府,原先一番周折她不清楚,因是張家祖輩和沈家的恩恩怨怨,她沒有心情去揣測這些沒有用處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雖然這張府算是沈公館的半個府,但是相比東府來,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雖然這張府是沈家收了去後來又送給張弘憲的,可兩家卻沒有一點兒要捯拾一下的意思,好像誰動了就是表明一種所謂的態度似得
看來這張府倒是個燙手山芋,張弘憲硬生生的吞下這顆滾燙的芋頭悶在肚子裏隻怕痛的要死也不能一個不字!
可是顧心慈不是這樣能夠輕易咽下一口氣的人。
怪不得她會打東府的主意!
也難怪了光東府後麵的那人工湖泊就比這西府的不知道大氣多少!
於娓娓搖搖頭,不再去想沈家和張家還有顧氏之間的糾葛。
她今是站在沈敏瑜這一方的,殺了那個叫寶珠的丫頭,離她的下一步計劃也就不遠了
突然,她停住了腳,側身隱匿在石子路旁的竹林裏。
那是什麼人?
九曲回折的抄手遊廊上有一個男人身形的人正朝這邊而來。
看其身形步伐應也是潛入這顧府中的。
如今張府做了這麼多虛張空勢的功夫卻還是沒能騙過他們。
看來這個人也是有備而來。
那人正左顧右盼不知道竹林裏藏了一人。
“阿丁?”於娓娓心中詫異道。
阿丁原先是景府的家生子,後來施琅為了金啟璿的周全調配到了金公館,如今他既是兩邊的人
那麼他到底是為誰而來?
於娓娓眼角微微上挑,阿丁的身手她略知一二,並不是那麼好對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