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瑜故作感動,心下卻是十分厭惡顧心慈虛與委蛇的麵孔。
正想著胸中湧起一股灼熱,那感覺倒像是之前口渴之症,腦中劃過那胭脂膏的影子,幹澀的喉嚨中生出一抹渴望。
“環,去將那胭脂膏拿來”沈敏瑜有些煩躁,轉念想到顧心慈在身側,不免加言遮掩道:“給我補妝一番”
顧心慈柳眉微挑,笑意未減,“妹妹看來是愛極了那胭脂膏,隻是那盒胭脂膏放置已久,遠遠沒有這新鮮製作的成色好”
著揮了揮手,冰雪從匣子裏拿了一個過來打開,放在沈敏瑜麵前。
那銀盒看起來十分嶄新,銀料也是極好的上品,盒中的脂膏朱紅豔色,表麵浮著一層明然的光色透亮,這嫣紅的膏脂像是極具誘惑的餌料,絲絲縷縷的暗香撩撥著沈敏瑜的鼻尖,心中有個人在大喊,“要!!!!”
她鬼使身材的接過了胭脂盒,舌尖在那朱厚的膏脂上劃過,席卷下一層軟綿的胭脂來,那味道在舌尖碾壓成魂牽夢縈的斷魂香,沈敏瑜滿意的舒了口氣,沉醉在一片寧靜的遐邇之中。
突然,她睜開了眼,一室的人**雙眼睛正看著她,她猛然將那胭脂膏拍在床頭櫃上,櫃子上的西洋台燈為之一振。
“把你的東西拿走!我不需要!”
“哦?”顧心慈微笑道,“不需要?這福壽如意膏可是斷不得的,若是斷了隻怕是要命的事情!”
“福壽如意膏?”沈敏瑜詰問道,“你居然拿福壽如意膏來充當表哥送我的胭脂來哄騙我!?顧心慈,你到底有何居心?”
福壽如意膏是古時帝王所取之名,吸之能令精神大振,仿若身輕如鴻雁,隻是久食卻能令人上癮,若是突然斷掉癮之時會令人經曆食筋斷骨之痛。
這東西就是阿芙蓉,俗稱的鴉片。
看來顧家果真是和鴉片有所牽連。
“有何居心?”顧心慈美目猖獗,“原來你一直以為是胭脂啊?怪不得自己染上了鴉片都不知道!真是愚不可及”
“你什麼?”沈敏瑜的眼神變得不可置信起來,她想起那盒胭脂膏來,自己用的格外快
張弘憲親自為她塗上的,不!她送給顧心慈之後顧心慈又退了回來。
她沒有動手腳不代表顧心慈是正人君子!
沈敏瑜心亂如麻。
顧心慈見她怔忪的樣子,不禁嗤笑道:“果然如此!你所以為的那盒胭脂膏也是我特地送去精心改良的福壽如意膏,怎麼的?用的可還舒服?”
顧心慈的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梳妝台上的胭脂膏掃去。
“不過你不要擔心,那一盒吃完了這裏還有”她指了指身後的匣子,“如果你想,這福壽如意膏是應有盡有”
“顧心慈!你這個賤人!”
門邊的環正緩步朝門外走去,顧心慈猛然轉身指著她巧笑道:“怎麼的?你要讓你的丫頭去找人來收拾我不成?好啊!咱們這時候就把賬先算清楚!”
顧心慈拂袖坐在沈敏瑜床頭,冰雪鉗製住就要奪門而逃的人。
沈敏瑜氣的抖,卻又拿顧心慈毫無辦法,攥緊的拳頭中指甲蓋深深的嵌進了肉裏。
“好妹妹,若是你想鬧得滿城皆知你堂堂沈家大姐居然是個癮君子,你想想沈氏董事會的人會支持你來成為沈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嗎?”顧心慈憐愛的摸著沈敏瑜的臉,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嗬護的寵物,嘴中又嘖嘖道。
沈敏瑜嫌棄的側過臉,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你想怎麼樣?”
“我?”顧心慈嗤嗤笑道,“我隻想你乖乖聽話至於隻福壽如意膏,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你覺得區區一盒福壽如意膏就能牽製住我嗎?”沈敏瑜蒼白的麵孔綻放出一朵曼陀羅花,沉鬱魅惑之色還帶著一絲不屑。
顧心慈擺了擺手指,“不是哦!你猜猜看若讓景施琅知道你和張弘憲之間的奸情你嫁入景家的幾率還剩多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