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咬了一口糕點,抬眼正好瞧見吹著茶湯麵兒的傅婉容,她眸光一閃。
這不是遠在邊近在眼前嗎?
“婉妹妹”晏九九又咬了一口糕點,許是認準了人的喜悅,她這口咬的要多許多。
傅婉容等著她話。
“婉妹妹時候可是隨洋先生學過數理?我聽父親,婉妹妹資聰穎,除卻詠絮之才,這文數理也是樣樣精通,我好生佩服婉妹妹巾幗不讓須眉,隻是在我這一方金公館中隻怕是大材用了”
傅婉容願聞其詳道:“倒是讀過《九章算術》、《七略》、《夢溪筆談》隻是”
晏九九擺擺手,“妹妹的才情堪稱絕代,莫些子‘但是’之類的話,你可省得那江氏囡囡——江書寧,據她十歲七步作詩,次年母逝不僅府內中饋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府中還上行下效,就連她身邊的丫頭都略有才情,可我覺得婉妹妹比她勝一分,你可知道在哪一分?”
傅婉容眸中微動,江書寧?應是的那日在顧沈兩家的婚席中遇見的那位相談甚歡的女子。
‘靜女其姝’用來形容這樣的女子恰到好處,她卻將思緒打住,晏九九向來是爽快的人,如此這般委婉的辭倒不像是她的作風,可句句不離她如何有才,如何能幹,卻始終不繞到正題上,她一時間摸不清頭腦,卻篤定金啟璿定有事相托,卻耐不住主客之道。
“大丫,你先去幫我看看景府送來的雞湯溫好了沒。”
大丫準備離去,傅婉容又想道:“初晴你也去吧,大丫這丫頭沒去過廚房,萬一磕著哪裏碰著哪裏總歸是不好的。”
初晴福了禮便同大丫退去。
傅婉容見此刻亭中隻有晏九九兩人,將茶盞挪到一邊,方才開口:“我知道姐姐是懂禮的人,我從宛平城遠道而來,姐姐亦悅然,隻是姐姐太難為情了富察氏和愛新覺羅氏生生世世綁在一起的情誼,直衝著這一點,姐姐相托之事我定當兩肋插刀,萬死不辭!我懂姐姐萬事不願勞煩他人徒增煩憂”
晏九九聽得認真,見傅婉容起毒誓來不禁撲哧一笑。
“我確實有事相托,隻要你幫我打理一家商鋪,萬萬要不了妹妹的命!妹妹這條命我可金貴著,要不然我那當歸烏雞湯是讓你一滴都沾不得的!”
她看傅婉容這般模樣,幹脆不出話來,笑得肚子直痛。
傅婉容挽了袖子,作勢要打她,卻嬌嗔道:“姐姐我再不同你講話了”
“好妹妹!我算你是答應我了,這打理晏家米行的活計非你莫屬!非你莫屬!”
兩人笑得臉紅眉舒,氣接不上氣,相互指著卻又不,隻心領神會便是。
趁熱打鐵,下午晏九九就給總經理辦公室打了電話吩咐阿辰下午把晏家米行所有的文件送到金公館來。
忙了一遭到底是做了一件讓自己毛躁的心情安定下來的事情,可她找江元凱的事情卻因現沈敏瑜和張弘憲之間的奸情而中斷,回想起那時的場景,的的確確是他二人不錯。
晏九九偏愛服裝設計,骨子裏是極其浪漫的人,因而是極其信奉感覺的。
可她第一次質疑起自己的感覺來。
難道是沈敏瑜太會做戲了?
腦海中飛快的劃過沈敏瑜每每來找她的畫麵,每一個畫麵像一顆顆珍珠,接二連三的串在一起。
晏九九現自己有一個極其愚蠢的錯誤,她每每隻會把自己的思維限定在僅僅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因而選擇性的忽略到其中重要的關節!
而沈敏瑜和顧心慈之間的關鍵就是張弘憲!
焉知兩家之爭不僅僅是名望家產之爭還為了一個男人
在晏九九心裏,沈敏瑜雖然家子氣,可一旦想要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沈敏瑜比她想象中的要狠辣。
可在她看來,沈敏瑜對景施琅的感情不似作假,以她的驕縱的性格,習慣了眾星捧月的生活是絕不會屈居人下,而對於景施琅,沈敏瑜卻是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