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樣糟糕的氣,汽車比往日慢了近半個時辰才抵達貓兒胡同,景施琅為晏九九紳士的開了門,將這位千金大姐請了出來,便準備離去。Ww W COM
晏九九疑問道:“你不隨我一同去瞧瞧那傅姐?”
景施琅搖搖頭,笑道:“你們姊妹初識我且不去熱臉貼你們那冷舌頭罷,隻怕你們姑娘家的體己話我是聽不得的,我去了你們沒由得尷尬,我先回去歇著,等你們認了親我再來正經事兒”
完撐著袖子便朝拾掇了金絲滾邊的錦袖朝金公館斜對麵走去。
什麼是正經事兒?
大丫要上來扶她,晏九九卻擺擺手,她向來是不習慣被人服侍的怪主子。
晨霧才剛剛淡去,胡同盡頭的街角才漸漸有了吆喝聲,昨夜阿又回城裏之時她並沒有詳細明今日何時返程,就是為了讓這些日子舟車勞頓、耗費心神的他們都好生歇著,可她還是看見耳房的門童見她之時匆匆跑進了廳裏,這會兒初晴那丫頭正抱著流蘇披肩朝她跑來,二樓的燈也微微亮了,想來是驚動了娘親。
到底她的想法還是落空了,一家人還是圍著她團團轉
落著綿綿細雨的早晨還是有些凍人。
“姐!您回來怎的也不清何時抵達,昨日阿又那呆瓜回來真是一問三不知,我本就省得他那木頭疙瘩似得腦袋,早了隨著他一起去找您,偏偏阿丁要拘著我”初晴上來先給晏九九批了披肩,方才抱怨道。
晏九九任她挽了自己的手揉搓,她笑道:“拘的好!你這個丫頭”
著想到什麼似得,“你瞧瞧,我可找著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咦?”初晴定睛打量著大丫,“這位姐姐可是從莊子裏來,麵相好生活潑!”
大丫也好奇的瞧著她,“我確是從莊子裏來,不過——卻是生受了你這聲姐姐,我已聽姐了,我可是你整整一年。”著撲哧一笑,甚為風趣,“一來就讓了我大便宜,你這姐姐我認得值,認得心甘情願!”
晏九九執了兩人的手,笑對初晴道:“你可瞧見了?如今上可是給你掉下個‘林妹妹’!”
初晴主動去握大丫的手,“好妹妹,我曾聽姐過那《石頭記》,隻是我卻不是那寶哥哥,絕不負你!”
聽初晴將這男女之情的諾言搬到金蘭姊妹的情誼話來,一眾人笑的花枝亂顫,晏九九沒好氣的敲了她的腦袋,又覺得好笑。
“你這個丫頭!莫告訴旁人是你姐我給你講的這《石頭記》!”
初晴呶嘴,又問道:“我叫初晴,你叫什麼?”
“我叫大丫,我本是雙生子,我的妹妹叫丫。”
初晴像拉開了話匣子一般,“真湊巧,那景府也有一對雙生子也是這般‘大’呼應的名字,大珍和珍”
身後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晏九九含著笑眼邁進了正廳,沙上坐著一名女子,她從未見過,群青色軟緞旗袍,蔥白線滾邊,花樣是時興的水波紋,紋路交彙處挑著白色的花瓣,花瓣裏點綴著星星閃閃的磚石,裙邊齊平垂到蓮藕般的腿肚子
視線再往上瞧去,隻見她露出一節光滑的脖頸,掛著一串珠圓玉潤的珍珠項鏈,耳朵上也綴著巧的珠子,一張皎月般的臉,素雅中顯出富麗來。
晏九九走近,見她正在讀《Janeeyre》。
“傅姐可曾讀過這英文版本。”
“不曾。”那女子好似料到一般,十分淡然放下書籍,“你好,我是傅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