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氣候舒適宜人,正是冰消雪融,萬物複蘇的時節,亂花迷了人眼,淺草沒了馬蹄,這樣的日子一過去,再憶起上次普陀寺祈福之日已是恍惚如夢,若不是背心的抹揮之不去的灼痛感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大概於娓娓自己都會忘了那一日罷。 WwW COM
於娓娓總覺得現在的記性不如從前伶俐,當日裏生的事情隔她就忘了個精光,譬如那大珍叫她第二日給妍妡姐送字帖,等翌日傍晚大珍問起時她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之後大珍總拿著她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做引子調侃她除了少爺旁的都當做了掛在簷子底下的大紅燈籠隻高高掛起罷了,每當到這裏她的臉必定會紅的同那燈籠一樣喜慶。
“誒!”她歎了口氣,斂了心神開始做著正房裏的拂塵。
不一會兒,高高的門檻外邁了一隻玲瓏靈秀的腳,於娓娓見是大珍心下一邊感歎著曹操曹操就到,一邊笑眼打著照麵。
“於姑娘!你今日可真早!”
大珍牙口極好,再加上氣澤紅潤,不禁使於娓娓想到了那春光融融,楊柳依依的景致。
想到這裏耳邊又響起大珍那明朗的聲音。
“少爺了隻叫你打理書院這邊交給我們就好了!”罷嘖嘖玩笑道:“莫不是少爺的囑咐你也忘了?哈哈!不過我看那道未必,隻怕是記得更牢,隻恐過之而不及了!”罷不等於娓娓話,不依不饒的打趣著:“心心念念著少爺,時時刻刻都得跟著了,一做兩道工隻怕是絕不嫌累的!”
罷惹得於娓娓不禁赧顏,兩人又是一陣嬉笑。
“大珍你再這樣尋我的樂子我可當真不理你!”
於娓娓故作嘟嘴這惹得大珍又是一陣掩嘴嬌笑,她看著眼前和自己閑話家常的女子突然覺得記性大不如從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些回憶隨著時間洪流一衝而散,她從未感到如此輕鬆,大概這就是常言所的‘事來而心始現,事去而心隨空’罷
倏地她似突然想到什麼的,心中那根她一直緊緊拽住的繩子驟然一鬆,這一切緣起緣落不過都是命中注定
她卻是真心希望這一切是命中注定,隻要那杳無音訊的人再不來找她
“呀!”於娓娓肩頭猛地一抖,她回頭,原來是大珍突然拍了她一巴掌。
“你在想什麼呢?莫非是”
她瞧大珍果真是以為她陷在兒女情長的幻想之中,不免苦笑,她若真能拋卻一切隻守著施琅一人該多好?可是她真的沒有陷進去嗎?她突然對這自問感到驚異。
她愛他,可
背後的灼痛感在大珍那誤打誤撞的一拍中愈顯劇烈,她隻覺得全身的神經都像曬幹了水的樹枝,毫無韌性,仿若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再也支持不住,跌在地上蜷縮著,麵色苦痛。
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背心傷勢如何,但到底是隔著衣服隻擰了一把,想來隻是些皮外傷,但為何會這般疼痛難忍?
大珍見狀,又驚又疑,“姑娘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此時院中隻有她們兩人,珍隨著遠山出門采辦去了,少爺還沒回,要不去稟告太太?若是私自請
“怎麼回事?”
大珍聞言一喜,暗自鬆了口氣,在她左右為難之時少爺終於回來了。
“於姑娘她突然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怎的,剛才話還好好的”大珍麵色自責,想著自己剛才是不是拍重了,可剛才也隻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