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因為愛情(2 / 2)

夜幕緩緩落下,施韻蘭點點頭,疲倦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中悄然爬上眉梢,她伸手穿上了披風,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抬眼問道:“大少爺可回來了?用膳了沒?”

“剛剛散值時大珍與奴婢,大少爺回了後便去了書院,看樣子像是多吃了幾杯酒,此時是珍與於姑娘在伺候著。”

聽到這裏,施韻蘭的眼中不禁劃過一絲流光,轉瞬即逝,繼而是疲倦爬滿了保養極好的玉容,她點點頭,心中劃過一絲悵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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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

喝了醒酒湯大致過了一個時辰,景施琅斜攤在太師椅上,雖然雙頰依舊是分毫不褪的酣紅,但那黑暗中一雙目光如炬的鳳眸預示著大腦早已十分清醒鎮定。

景施琅深深的望向那一片荒蕪的黑暗,眼中閃爍著點點不可察覺的星光,他暗自思忖著:“你在日不落國可好?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忘了我

腦海中飛快劃過這三個字,他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飛而過的白光,“是誰?”他眉梢一挑,警覺起身,一把打開了桌上的電燈。

眼前是一個神色微微惶恐的女子,待稍稍看清景施琅,她立馬鬆了口氣。

“少爺,是我珍,您可嚇死我了”珍吐了口氣,“我看您燈也未亮著,這四麵窗也沒關,我怕您借著醉意睡著了晚上若再是吹了風,明一早可是要痛風的。我給您沏了壺茶,您”

“好了,放在這裏吧!”著他擺了擺手,“你們先睡吧,不必等我更衣!”

珍應了是,放下茶盞,悄聲退去。

景施琅盯著那電燈打在青花瓷盞上的光暈怔怔出神,倏地他似想到了什麼似得起身跌跌撞撞地打開暗格拿出了一封信。

他將那一盞茶一飲而盡,又清了清嗓子,視線卻絲毫不離開那封信,他動了動喉結,毫不猶豫的拆了那封信。

景泰商貿的生意多年前就已經涉足海外,此次晏九九前去他便安排了早在日不落國打理生意的一幹人等暗中保護她,這例行每月傳來的書信隻言片語之間盡述了晏九九在海外的日常生活。

他靜靜的讀著,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了他內心的愉悅。

突然,他的目光被信的最後一行字緊緊抓住,柔和的眼角鬥轉淩厲,墨黑的濃眉劍斜入鬢,手中的力道驟然收緊,軟弱的信紙在他的手中碾成了一個團。

他嗬道:“遠山!給我查查這個歐亨利到底是什麼人!”

如雷貫耳的聲音隻換來一片寂寥相應,景施琅甩了甩頭,額際浮起的青筋在一陣粗獷的歎息中漸漸平靜,遠山和丫頭們早已被他摒退,他收了信裝入暗格,關了燈摔門而去。

因著景施琅摒退了一眾仆人,此時隻餘正房臥室裏一盞幽幽的輕紗罩燈。

烈酒貪杯,縱使醒了酒,大腦清醒,也難逃肢體的麻痹大意。

景施琅一路磕磕碰碰的進了正房,還未看清,隻覺撲麵而來了一股莫名的暗香,馨香襲人。正覺差異之間,東邊的架子床坐起了一個態若幽蘭的女子,隔著輕薄的紗帳可見著赤紅色肚兜的女子那細潤如脂的肌膚。

“爺回來了?”女子素臂舒展,撩了半截帳子,含嬌細語道。

景施琅定睛,道:“你怎麼在這兒?”

她頷,低眉之間,百媚千嬌,“娓娓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爺白裏日理萬機,晚上就讓娓娓伺候爺有個舒適溫暖的睡處吧。”

景施琅瞧著眼前鬢雲亂灑,酥桃半掩的女子,視線一掃而過,冷言道:“穿好衣服回去,從今往後你隻上午在書房伺候筆墨就好,晚上且好好休息罷了,不用過來。”著撫了袖子進了次間的碧紗櫥,邊走邊喚著耳房守夜的丫頭,“大珍,伺候於姑娘更衣。”

“爺”半倚在床上的半妝美人瞧著心心念念的人竟不為所動,姣如秋月的絕美麵容鬥轉慘淡,心中的酸澀化作點點蟬露,氳出一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