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景家二少來了。”
“嗯。”
廝步步驚心,生怕一個不留神兒就打擾了這位大人物,罷垂著腦袋連鞠了兩三個躬,一臉恭順的退去。
景施琅的身影躍入他的視野之中,他虛著眼,雙睫歙合之間,景施琅已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敏瑜出了百樂門。
張弘憲神色似有鬆動,旋即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愴然,“阿晟!回家。你去稟報老爺,大姐今日在景府玩的非常盡興,一不心吃酒多了些,暫且歇在景府。若有它言,便今日來往留住賓客雖多,但景家大太太家風甚嚴,上下一體。再者從他們倆又是一起長大的,無礙。”他將手中擺弄的茶杯揚起,一飲而盡,旋即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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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敏瑜覺得自己仿若回到了那個盛夏,他為她苦心孤詣,做了那一架秋千,自打那時起,她每日都吵著要來景府玩一趟。
時間長了,他的書房,他的枕塌,一花一草,一石一鳥,她都十分熟悉。
他不愛香料,反而氣若香草;他不愛樓台軒榭,反而院如桃園。
枕邊的氣息如此熟悉,她貪婪的吸了一大口,卻覺著自己猶若停留在美夢之中,她的唇邊遊離著一抹含蓄的笑,“如果這是真的該多好?”她想著。
“敏瑜”
“敏瑜?”
“敏瑜?敏瑜!?”
耳邊縈繞著熟悉卻又空遠的聲音,沈敏瑜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她搖搖腦袋,隻覺得溫暖的光線似透過她的眼皮氤氳開來,她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猶如囈語:“施琅?”
她環視了一周,他的書房還是從前的那般模樣,她卻隻以為自己又進入了另一個夢境,“大概真的是魔障了,景哥哥如今又怎會理我?”
她正準備翻個身沉沉睡去。
“敏瑜?”溫暖且又舒心。
心中怦然的感覺如此真實,她掐了一把自己,旋即睜大了眼睛:“真的是你!”她愣了一秒,旋即倏的一下坐了起來,“景哥哥!真的是你!”
“睡好了?”景施琅逆著光,看不清表情,卻是溫言細語,“等會廚房的飯菜該做起來了,起來先把這醒酒湯喝了。”
“我以為”沈敏瑜著便哭了起來,“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一邊哭著一邊拍打著景施琅的胸膛,“你可知”
“好了,好了,不哭了”景施琅暗自歎氣,“我都知道,別哭了,以後別再淘氣了!”
罷揩拭了沈敏瑜臉上的淚水,神色動容,“你是我最心疼的妹妹,我如何會不在意你呢?傻丫頭”
罷,他無奈一笑,隻覺得沈敏瑜這幾日淘氣,他執了調羹舀著醒酒湯,心的吹了吹便遞到沈敏瑜嘴邊。
沈敏瑜卻還呆愣在他剛才的一番話語之中,她喃喃道:“妹妹”
她的眼中似有璀璨的流星劃過,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