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針鋒相對(2 / 3)

沈敏瑜當下會意,十分嬌羞的看了大太太一眼。

“快去吧!”大太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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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

沈敏瑜從正堂的屏障穿過花園,在悠長靜謐的甬道上行了五十米,過了雕飾精美,裝有“子孫萬代”牌匾的垂花門,再順著原形石門拐了兩個彎,便到了景施琅常常溫書的地方。

她逆著光,看著院中熟悉的景致不禁笑出了神,她暗暗想道:“施琅從便愛讀書,文韜武略樣樣皆是信手拈來,絕不是那些公學裏的書呆子可比的。”

她默默地想著,唇邊氤氳出一抹笑意,眼前仿佛出現了他們還是兒時在這院中玩耍的場景,施琅自有些潔癖,因而這院子便沒有建池塘,以免冬日花敗了生出腐爛的味道;地上鋪著樸素密致的青石板,房上的一磚一瓦似雋秀的楷一般嚴謹工整,她記得院中間是一張瓷製圓桌,桌下用鵝卵石鋪著半徑五米的圓形踏腳,她眼前的這顆長青古樹還是那年她同他一起選的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靈光,古樹後麵是一方薔薇花。她記得在那個‘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的盛夏,她愛極了蕩秋千,當晚他就請了師傅一同做了一架秋千,忙活了幾日不與她玩,當時她還誤會了在家中大哭了一場,誰知幾日後竟獻寶似得帶她來玩,那****真的是喜上了。

想著沈敏瑜便往薔薇花叢間走去,此時已接近初秋,花兒敗得敗,蔫的蔫,花瓣稀疏間,她似乎看到秋千那處有兩道人影,走進一看秋千上似乎上坐了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她走上前,盈盈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旋即驚異轉化為了憤怒,秋千前的男子正是景施琅。

她紫粉色的洋裝恰與這薔薇花色融為一體,沈敏瑜隱匿在花架後麵,花壇裏伸出來的簇簇蔥鬱把她遮的嚴嚴實實。

她隻聽見斷斷續續的香儂軟語。

“景少爺,我總覺得你這一方書院倒是真與您的外表不符。”於娓娓眉梢笑意瀲灩,“第一眼見到您的人必定以為您是一位嚴肅冷酷的人,可是今日我走進你這書院才知道你的心原來是這般”她停下搖晃的秋千,抬眼凝視著他,朱唇輕啟“岸芷汀蘭,鬱鬱青青。”

景施琅心中劃過一縷驚異,旋即釋然。

他淺笑著接道:“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裏,浮光”

於娓娓神色欣然,與他異口同聲道:“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何樂極!”

握在沈敏瑜手中的綠葉早已在她手中碾成泥化作汁,她氣急敗壞,偏偏這一副琴瑟和鳴的場景就近在咫尺。

怒氣湧上心頭,她一把撒開擰在手中的枝葉,懷著滿腔怒火準備上前之時。

“少爺,您的字帖幹了!”衛遠山跑出來喊道。

“我先去書房裏,一會兒出來。”景施琅聞言轉頭跟於娓娓道。

待瞧著景施琅進了書房,沈敏瑜便緩緩走向坐在秋千上漫不經心晃悠的於娓娓。

於娓娓正盯著腳尖怔怔出神,身後便兀然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

“我這是誰呢?”

待於娓娓看清來人,唇角的笑意驟然斂去,卻再看不出其他。

沈敏瑜挑挑眉,不置可否,“好一出耳鬢廝磨,我倒沒看出來你這般出眾,不僅書讀的好,這狐媚功夫學的隻怕你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話音剛落,沈敏瑜似乎想到什麼似得,眼神流轉,“不不我錯了,你這狐媚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學來的,怕是從娘胎裏帶出來就是這般禍害眾生,也不知道是哪隻遺臭萬年的狐狸精投的胎!”

沈敏瑜罷,神色輕蔑,卻似嘮著家常一般坐在石桌旁,仰頭眺望著望著空。

於娓娓神色有些許惱意,她定了定心神,斂了眉間的神色,緩緩道:“沈姐金枝玉葉,不論是美貌才能還是家世門第皆是娓娓望塵莫及的,隻是娓娓身似蒲柳,不知何事衝撞了沈姐,但請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