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清兒骨折住院的醫院裏,薛清兒張大嘴,李成彬喂她吃一根香蕉。
她快速的咬下一小口,然後笑眯眯的咀嚼著。
左手被纏著繃帶,所以活動受限。
不過,被李成彬伺候的感覺也十分的美好。
她抬頭看著李成彬一眼,發現他突然間站了起來,轉身去拿了勺子過來,然後輕輕的坐在她的床邊,一勺又一勺的香蕉喂給她吃。
這樣吃起來,味道好像更美,薛清兒的嘴微笑成了彎月狀。
她吃完,他便抽出紙巾來幫她擦嘴,那專注的神情,讓薛清兒的目光跟隨著他的目光流轉。
昨晚,應該是有人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把他從她的身邊引開了。他們的目標,似乎是讓薛清兒受傷,至於要不要她的性命,他不得而知。
這幾日,李成彬若是公司有事,也統統拿來醫院完成。他的手裏時常放著一台電腦,不是在開視頻會議,就是在與一些需要見麵的合作夥伴聊天。
小張則將文件統統送到這裏來,給他審閱、批改和簽字,再送到各個部門去。
李成彬剛剛進行一場視頻會議,結束之後,便抬起手來,大拇指和食指在眉心處揉了揉。
薛清兒頗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你要不回去,我沒事的,這裏有醫生和護士呢!”
李成彬的眸子抬了起來,看著她:“不行,這幾天我要贖罪,守護你的安全!”
走廊外麵,“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李成彬問道。
“夫人,掉洞裏好像是人為的操作,但那片林子,平日裏去的人少,少奶奶掉進去,學校那邊反應,有可能會有些天然形成的地洞。”
小張恭敬的回答。
李成彬看向一旁的樓梯口,目光陰鷙。
“這麼說,學校想要推卸責任?”
“這,少爺,好歹是您的母校,這件事恐怕他們也是弄不清楚……”小張生怕李成彬會下命令,公然的和自己的母校談判,若是那樣,可就出大新聞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挑選一些特種部隊背景的女孩過來,我要給她挑選保鏢!”
“是。”小張轉過身,快步的離開。
自從發生薛清兒落入地洞的事情,李成彬認為,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他雖然找不到其人,但一定得保護妻子的安全。
而此刻,吳浩正穿著一身漢服,頭上做著古代的發式,帶著一個麵紗,和季彤一道,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之上。
季彤也稍稍用一塊同色係的麵紗遮住了臉。
“我說,你用得著專門跑來看她嗎?”季彤的嘴翹著,頗有些不滿。
這個吳浩,心慈手軟,要不然,她讓薛清兒在他們挖的深坑中待上個幾天,就不相信她不變成一個廢人,到時候,李成彬和她離婚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他腦子也不知怎麼在想,想他們分開,卻又一點都不讓薛清兒受到傷害。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吳浩透過麵紗,十分小聲地對季彤說道。
“知道啦,從昨晚到現在,你可是說了有上萬遍了!”季彤打著哈欠,顯然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她昨晚睡著睡著,突然間看見一張臉,嚇得魂飛魄散的。
一亮燈,卻發現是吳浩。
“你做什麼?”她當時就問他。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吳浩開口說道。
季彤點了點頭,剛準備睡過去,又被他給吵醒了。
她微睜開渴睡的眼,問道:“你又做什麼?”
“她是我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打她的壞主意!”他又強調了一遍。
“知道啦,我要睡了!”她的手打算摁在台燈開光上的時候,他再次重複說了一遍。
季彤簡直崩潰。
這個男人,為何這麼難纏。
季彤的痛苦回憶剛剛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就不見了吳浩的身影。
這個男人,去哪兒?
說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可不希望自己突然間被發現了。
可是,眸光一轉,她看到了趴在門邊望向裏麵的吳浩。
“你不要命啦,李成彬現在日夜堅守在那裏,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朝裏麵看,你當他是個傻子嗎?萬一他出來了呢,你被抓個正形怎麼辦?”
季彤拚命將吳浩拉了過去。
吳浩閉了閉眼,靠在牆壁上,慢慢蹲了下來。
走廊上走來過去的病人紛紛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原本隻是想化個妝讓人認不出來,可他卻直接從衣櫃裏拿出了季彤好久都沒穿過的漢服。
他說男扮女裝,更加不讓人懷疑。
可是,畢竟這是現代,穿漢服還是有些標新立異的事情,季彤搖了搖頭,扯了他的臂膀就往外走:“快點離開,否則被懷疑上了可就糟了!”
吳浩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她不論是怎樣的狀況,現在都有另外一個男人守候著,沒他什麼事了。
但看見她纏著繃帶的手,他的心就極速下墜著,有些抽疼,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季彤。
季彤卻在想著別的事情,她覺得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便是同夥的精神。
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給暴露了,更加不會讓他被暴露。
拉著他一路奔跑,下了樓梯,再轉個彎,從醫院的偏門出來,再跑過醫院後麵的小花園,穿過大馬路,來到這片區域的步行街,季彤這才彎下身,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累得不行,看旁邊有個長椅子,便坐了上去,並且拉吳浩也挨著她坐。
他的頭套,被她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哎呀,痛,痛!”雖然是短發,可他還是被她給扯痛了。
她自己摘下麵罩,又身手迅捷的摘下他的。
“這裏沒人,可以不用隱藏了!”她的目光看向吳浩。
隻見畫過妝的他,唇紅齒白,皮膚吹彈可破的樣子,但卻頂著一頭利落漆黑的短發,一身漢服的胸前還有兩個女性特征的東東。
這幅樣子,不男不女,還真有些滑稽。
他意識到了她在看什麼,急忙伸手撈出兩個大饅頭,直接啃了起來:“簡直熱死我了,做女人,還真不容易!”
他想起早上的時候,季彤幫他化妝,那簡直讓他抓狂,時間長不說,腦袋還不能動。
臉上似刷牆一般的唰了好幾遍,然後修眉,塗眼線液和睫毛膏,以及口紅和腮紅。
總之,一步步,看得他都累了。
最可氣的是,前麵塞著的兩個大饅頭總是錯位,害得他總不時地要把自己的“假胸”往中間擠一下。
記得在第一次饅頭錯位時,他用手擠一下的時候,一個老頭盯著他看了好久。
他便故意在他的麵前再揉了揉自己的“假胸”,結果,很顯然,那老頭流鼻血了。
季彤看著那饅頭,不由得掩嘴偷笑:“你這裝備,作用挺多!”
“那是當然,你要不要一塊!”吳浩將手上的另一塊饅頭遞給季彤。雖說現在的他擁有的資產也不少,可是在飲食等生活細節方麵,還是秉承了以前的老習慣,不浪費,不糟蹋糧食。
季彤連忙擺手。
“吃點吧!”吳浩突然想整一下她,將饅頭硬是塞入了她的嘴裏。
“咳咳咳……”季彤接連咳嗽了好幾聲,不斷地“呸呸呸”吐著這讓她惡心的饅頭。
饅頭夾雜著男人的汗臭味,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吳浩遞給她紙巾,在一旁笑得無比的燦爛。
而這一幕,恰好被回來的胡燦燦看到了。
胡燦燦參加校慶後便回家了,因為,別人比她捐款多,財大氣粗。她又被那幾個同伴排擠,便片刻也待不下去的回來了。
為了散心,她清早便過來這邊逛街。
她家便在這附近。
“吳浩?”
吳浩雖然化了妝,換了一身女孩子的粉紅色漢服,可是,憑借當初談戀愛時,她對吳浩的了解,他就是吳浩,吳浩便是眼前這個人妖一般的怪人。
他竟然和別的女孩聊得那麼開心,這讓她這個原先故意用富商來氣他的女人嫉妒無比。
幾步,她走上前去,站在了吳浩的麵前。
吳浩原本手裏拿著饅頭,還想逗一逗季彤,季彤身子一偏,麵前便被擋住了大片的陽光。
她抬起眸,和吳浩一起看向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