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執意不肯再喝了,她這才罷了休,將碗擱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病房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簡安歌捧著一束康乃馨走了進來:“成彬,你好點了嗎?”
翟雪早就跟他打過招呼,在他記憶恢複之前,暫且以李成彬好友和下屬的身份與他來往。
李成彬看著簡安歌,目光中透露出驚疑。
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直想不起來。
“你是?”
簡安歌溫和的笑著:“我是你的大學好友,現在是你的下屬,我在策劃部工作,你叫我安歌就好。”
李成彬信了他的話,微微衝著他笑笑:“謝謝你來看我,花很漂亮!”
提到花,簡安歌便想起了那個花店裏的女孩薛清兒。
他試探的提到:“花店的女孩長得挺漂亮的,她特意幫我挑了這束花,你喜歡就好!”
“是嗎?漂亮的女孩很多,心地好的比較少,看到好的你就追吧!”李成彬當真將安歌當成好友一般的交流。
可簡安歌身子卻震顫了一下,他讓自己去追薛清兒,這是真的嗎?
雖然,一直以來,李成彬從未對他說過,他喜歡薛清兒,但每次他和薛清兒接觸過密的時候他便會大發脾氣,所以,簡安歌明白,他一直喜歡著薛清兒。
簡安歌卻沒錯過這個機會,他抬起頭,微笑著看他:“那個女孩,叫薛清兒!”
李成彬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忽的白了一些。隨即,他喊著額頭疼,簡安歌便退了出去。
“好好的,你提那個女人幹什麼?安歌,不是我說你,一直以來,你都是懂事的那一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翟雪在病房外拉著簡安歌的胳臂說道。
“是,翟阿姨!”
自從簡國軍娶了翟雪,簡安歌便和她成了一家人,可是媽媽兩個字,他始終說不出口,便隻喊翟阿姨。
翟雪聽了,微微蹙起了眉:“你還叫我阿姨,你難道忘記了,你現在應該叫我媽了,我是你媽了,知道嗎?”
簡安歌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眼簾垂下,靜靜地答應了一個“是”字,卻在下一秒,看著翟雪道:“我,先走了,等成彬病好了,通知我,我來接他出院。”
說著,簡安歌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隻留下一個背影。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喊一聲媽,翟雪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悅。
薛清兒在花店裏幫忙,萬欣從簡安歌的車內走了下來。
她熱情的對薛清兒道:“清兒,你怎麼在這裏上班?”
薛清兒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簡安歌,隻覺得有著淡淡的憂愁。
“公司太累!”她說完,萬欣便點了點頭:“這裏也挺好,整日的與花兒為伴!”
萬欣在店裏陪著薛清兒修剪花枝,將一些花包裝好,擺放在顯眼的位置,不知不覺已到日暮。
薛清兒下班了。
薛清兒脫下工作服,拉著萬欣在花店所在的步行街開始逛,他們一直逛到了江邊,隨意找了一家魚館吃魚。
新鮮的大魚被店老板拿到門口開膛破肚,然後清洗幹淨,一片片切好裝盤,端到他們的桌上。
魚片下鍋,配著鍋裏的鮮香麻辣,瞬間香味撲鼻。
萬欣夾起一塊魚便往嘴裏送,燙的她齜牙咧嘴。
薛清兒抿嘴偷笑,看著他們,心情很好。
“謝謝你們陪著我!”她說著,惆悵的望了一眼江麵上的流水。
“我們可是閨蜜,說這話就見外了哈,清,這片魚給你,嚐嚐,味道又鮮又嫩,果然是新鮮的活魚,就是不同哈!”萬欣說著,便夾了一片魚要喂給薛清兒吃。
此刻,幾個人從他們身旁一閃而過,是季彤,她和公司的幾位同事來這裏吃飯。
“喲,這不是我們的總裁助理小薛嗎?今天怎麼來這裏吃飯了,怎麼,花店的生意不做了呀?”和季彤同行的一名女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別理他們,我們吃我們的!”見萬欣就要起身,薛清兒用筷子摁住她的筷子說道。
“哈哈,不敢過來了,這換了份工作,也是,見不得人了是吧?”
薛清兒將目光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公司原先的一位年長些的女員工,叫周丹,她因為策劃案做的差,屢次被總裁批評,而每次受批,她恰好都在旁邊。
所以,她這是公報私仇。
薛清兒一直吃著魚,沒有和她理論,她倒是覺得無趣,站起身,慢慢走了到薛清兒的桌子前麵。
其他來魚館吃飯的客人見了,紛紛看了過來。
“我想,大家不知道吧,這個女人,她勾引公司的總裁,結果,被我們總裁正牌女友給擊敗,不堪一擊,現在進了一個小花店工作,這便是勾引上司的後果!”周丹突然大聲的宣揚了起來,她嘴角一直浮現出一抹笑來,她的目的就是要讓薛清兒難堪。
剛剛在桌子那端,季彤便塞給她一些錢,讓她做這些事。
萬欣剛準備替好友說幾句,隻見薛清兒猛然間端起一大杯的冰啤,然後站起身,笑著道:“周同事,你上次的策劃案寫得差到一塌糊塗,總裁把你批評的一無是處,你竟然還能堅持在公司裏混下去,不容易啊!”
說完,薛清兒舉杯,抿了一小口,然後將剩下的慢慢、慢慢都倒在了周丹的頭發上,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
萬欣鼓起掌來,笑著看她:“這位周同事,出門在外,別帶個長舌婦的嘴,小心外麵打雷,把腰給閃了!”
“你們——”周丹被那冰啤弄得,十分的狼狽,她左右指了一下,便哭跑著回到季彤那裏。
季彤嫌棄的挪到了另外一桌,周丹便跟著去了另外一桌,直到,季彤抱怨的出了這家魚館的門,出門前,她還看了薛清兒一眼,眸中不懷好意。
門外能聽到她的數落:“你怎麼這點小事都幹不好,養你何用?”
薛清兒冷冷的看著她們,換來服務員,更換了一個玻璃杯之後,才繼續喝酒,吃魚。
簡安歌幾次欲言又止,他看著薛清兒道:“他們就是這樣對你的?”
薛清兒搖了搖頭:“隻不過幾個無聊的人罷了!我賣我的花,與他們何幹?”
簡安歌一隻手伸了過來,他握住她的手,道:“下次有需要,隨時電話通知我,我來教訓他們!”
雖然,他是公司策劃部的一名小職員,可是他背後還有翟雪,總裁的老媽,處置一個亂嚼舌根的員工,還是可以做到的。
薛清兒像觸電一般,將手收了回去,然後將萬欣的手放在簡安歌的手心裏,她苦笑了一下:“你們好好過便可以了,我沒事的!”
說著,她便起身:“我吃好了!”
薛清兒搖搖晃晃的起身,今晚的酒並沒有喝多少,可她就是覺得有些醉意。
簡安歌的手被萬欣拉住,剛想喊一句,卻見薛清兒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猛然間清醒過來,抬起頭,發現竟然是李成彬。
“你——”薛清兒好奇,他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裏躺著嗎?
李成彬看著她的眼睛,隨即拉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出了這間魚館。
“你幹什麼?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公司裏的員工了,你不要再指揮我做什麼了!”剛才被來自a化妝品公司的員工奚落,薛清兒雖然報複回去了,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被他拉到了一輛江邊的車門前,李成彬將她塞進車裏,關上車門後,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種熟悉的感覺襲遍全身,薛清兒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他、他不是失憶了嗎?怎麼會……
薛清兒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從他的臉下移開來。
“你為何吻我,你不是忘了我嗎?”薛清兒直接問道。
“不清楚,但想吻你!”李成彬說完,又直接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薛清兒簡直崩潰,她又費了好大勁兒才將他的頭從自己的臉上移開:“夠了,你忘了我,就不要再來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