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的身體壯如牛,長著濃密的黑發,大字不識幾個,是個如假包換的粗人。樸素、勤儉少言少語憨厚老實,樂於幫助別人,我甚是喜歡他。至於特別的地方,就是他會用繡花針縫補衣服。他縫補的衣服特別好看,我想一些心靈手巧的女人恐怕都沒他縫補得好,我的一件破衣服就是他幫我縫補的。王孟生死不明的消息,讓我心裏為之焦慮。”
“吉人自有天相,王孟會平安無恙的。”
“但願如此吧。”老伯歎了一口氣。
“王孟在監獄的幾天,他都接觸了哪些人?”
“他的職位卑微,再加上少言少語幾乎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在王孟失蹤的前一天下午,那時正是囚犯在監獄裏的操場休息的時候,我見王孟和一名犯人在一個角落裏聊天,而且聊天的時間比較長。”
“那名犯人的體貌特征是怎樣的?”
“臉上長著許多胡須大胡子,身體很強壯。”
程俊把汪永征的照片遞到大伯麵前。“你看一下是不是照片上的人?”
大伯十分肯定地說:“嗯,就是他。”
幾分鍾後,大伯把程俊帶到了王孟曾經住的房間。房間有四十幾平米大,裏麵堆了許多雜物淩亂不堪,床擺放在角落裏,床上用品都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光禿禿的木頭架子。緊挨著床擺放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是一些洗漱用品、一些縫補用的針線。此時太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把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大伯,你確定是這間房間嗎?”
“秦晉親自安排王孟安住在雜物間的。王孟住在這裏也不帶被褥,我把我的櫃子裏的被褥給了王孟。王孟失蹤後,我便把被褥放回了我的櫃子裏。”
“王孟是什麼時候住在這間房間裏的?”
“他在十天以前就住在這裏了。”
程俊走到窗台邊,朝窗外看了看,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房間的頂部,程俊無意間看見房間頂部的牆角處正微微反著光。走近一看發現反光的竟是一根繡花針。可憐的壁虎被一根繡花針刺穿了身體,它永遠爬不出這間房間了。程俊暗忖道:“多半是王孟在縫補衣物時發現了壁虎,才將手中的繡花針扔向了壁虎。王孟坐在桌子旁離房間頂部的牆角有四五米遠,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精確地將壁虎紮死,看來王孟絕非等閑之輩。”
1月17日下午,程俊召開了關於黑野豹案件的會議。李麗娜說:“隊長,我核查了王孟的信息,發現信息全部是假的。”
“如此說來黑野豹被殺王孟難逃嫌疑,經過我在監獄裏的細心調查,發現王孟很有可能是一個武藝超群的人。王孟與獄警有勾結,監獄裏的人表麵上幫助我們,實則給我們提供虛假信息混淆視聽,以讓我們理不清頭緒。我們幹脆就來個將計就計,李麗娜,你向全省發起通緝王孟的消息,有時打草驚蛇未必會把事情搞砸。吳宇,你把李默帶回來了沒?”
“我去晚了,李默被人殺於家中。李默的喉嚨被利器割破了,失血過多而死。現場沒有找到凶器或凶手的指紋。根據李默喉嚨傷口的形狀,可斷定凶器是一把匕首。據李默的妻子口供稱1月14日下午她剛回到家時,見一陌生男子戴著墨鏡和鴨舌帽從她家裏走出,之後她便見丈夫死於家中。”
“沒想到凶手這麼快就急著殺人滅口。如今汪永征是黑野豹被殺案的唯一線索,我擔心汪永征會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為了確保汪永征的安全,我們得加派人手。李麗娜,吳宇,明天你們一起去汪永征的家裏保護汪永征。”
李麗娜說:“隊長,昨天劉忠祥已經珠寶搶劫案的一名嫌犯抓住。李主任對此大加讚賞,可在今天早晨嫌犯畏罪自殺了。李主任對你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我或許真的不適合當隊長,大不了就撤我的職吧。”
“別說喪氣的話,我們都支持你。如果你被撤了職,我們都不幹了。”吳宇大聲的說著,李麗娜,王海以及其他幾名警員都點著頭,並用誠摯的眼神看著程俊。
“謝謝你們。王海,原始深林那裏可有關於高隊長和其他隊友的消息?”
王海難過的搖著頭。
“時間都過去幾個月了,我擔心他們已經…。森林裏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出入嗎?”
“自從向森林周圍的鄉親們發布了禁止進入深林後,就再也沒見到人進出森林了。洪河就在離佰特原始森林兩公裏的地方,商場珠寶搶劫案的線索就是在洪河斷的。佰特原始森林附近的洪河多半有秘密出入通道。”
程俊歎了口氣說:“佰特原始森林附近的洪河有強烈的幹擾信號,儀器設備完全不能用,我們也沒有更多警力可調用,真是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