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然,真正能做到這樣的,能有幾人?
或許,魏八仙真的做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向魏八仙的眼神開始變了,變得更為尊敬了,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
那個女人得多幸福!
但,從某個角度來看,卻又顯得這份愛過於卑微。
呼!
這或許就是人心吧!
緊緊地盯著魏八仙,我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歎息道:“老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沒必要弄什麼嫁棺,可以讓他們合葬,也可以在南宮昊旁邊替你媳婦立個墓碑。”
話音剛落,魏八仙一笑,目泛柔情,望著他媳婦,輕聲道:“陳宮主,你不懂我媳婦,她南宮昊是個頂立地的大英雄,既是大英雄,我媳婦怎能寒酸的嫁給他,這不是讓我媳婦丟麵子麼。”
話間,他眼角淚水漣漪,柔聲道:“她活著時,我沒能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她死後,我定不會讓她寒酸出嫁,即便這場婚姻在外人是一場笑話,我依舊不容出現任何瑕疵,我要讓她在下麵好好的生活,哪怕是耗盡家財,也是在所不辭。”
簡單的一段話,從魏八仙嘴裏出來,卻是鏗鏘有力,好似整個世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呼!
我深呼一口氣,緩緩轉身,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角,腦海中不由想起一段詞。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就這樣的,整個場麵靜了差不多三分鍾的樣子,那魏八仙的情況好似好了一點,緩緩朝我走了過來,輕聲道:“陳宮主,在我們抬棺匠裏麵有句話叫,棺葬敬者,抬者重也,而在我心裏,你便是德高望重之輩,除你之外,再無任何配的上這四個字。”
罷,他朝重重地鞠了一個躬,沉聲道:“陳宮主,我媳婦出嫁的棺材,務必請你親自領頭抬棺,打頭號,魏某人不勝感激。”
聽著他的話,我腦袋嗡的一聲響,這魏八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就如他所的那樣,在我們抬棺匠裏麵的確有那麼一句話,‘棺葬敬者,抬者重也。’。
這話意思很簡單,倘若死者是令人敬佩之人,抬死者棺材的務必是德高望重之輩。
而他的打頭號,是我們行內話,這個頭號的真正位置是,抬棺時走在左邊第一個位置,也叫首位,用時髦的話來,叫位。
這個首位,一般都是由有身份的人來抬,就如某個女星仙逝時,劉姓明星抬的便是這個位置,而劉姓明星德藝雙馨,足以抬這個位置。
但,由於近些年抬棺匠的稀缺,已經很少有人講究這個了,一般都是隻要是抬棺匠就行了。
正所謂‘望斷夕陽無歇處,且把驢兒當馬騎。’
或許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