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也懶得跟老田什麼,直接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那步陳言也收拾了一會兒。
令我詫異的是,當步陳言收拾好東西出來時,他身上背著一個藥箱,那藥箱上麵雕刻著一朵梅草。
一看到那藥箱,我立馬想到一個事,當初在曲陽時,呂神醫正是背著這個藥箱救的郭胖子。
換而言之。
呂神醫是真的把一切都傳給了步陳言?
當即,我走了過去,輕笑道:“步子,呂神醫真的打算隱世了?”
他點點頭,“是啊,師傅他老人家連這個藥箱都傳給我了,應該是不會再問世事了,不過,我相信你我之間的任何一人遇到困難,師傅他老人家應該會出手。”
我嗯了一聲,也沒深問,畢竟,這事他的私事,多問無益處。
很快,我們倆人上了老田的車子,老田則開車送我們到江邊,他原本想直接送我們到鹽城汽車站。
隻是,中間隔著一條江麵,車子開不過去。
到達江邊後,時間是清晨六點半的樣子,江邊已經有了不少渡江人。
“宮主,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還望你日後事事順心,事事如意。”老田下了車,朝我拱了拱手。
我回了一個禮,笑道:“受你貴言了。”
他走了過來,對著我就準備跪下來,這把我給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一把拉住正欲下跪的他,忙:“老田,你這是幹什麼?”
他神色一凝,沉聲道:“宮主,我是抬棺匠,不是老田。”
嗯?
瞬間,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他這是打算以抬棺匠的告別方式,與我告別。
這讓我有些尷尬,就:“都什麼年代了,老祖宗那一套不用了,你我之交,在心來即可,再了,我們倆以後還有大把機會見麵。”
他緊緊地盯著我,嚴肅道:“以後是以後的事,這次務必以抬棺匠的方式告別,還望宮主莫嫌棄我才對。”
“九哥,老田都這樣了,你就別托辭了,免得老田心裏不安。”步陳言在邊上勸道。
實話,我實在想不明白老田為什麼會忽然提出這麼一個告別方式。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拒絕,隻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老田麵色一喜,對著我連忙跪了下來,深深行禮,沉聲道:“宮主,這一跪,一方麵跪得是你,另一方麵跪得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風俗,隻希望在將來的抬棺生涯中,我們與時代共同進步,去其糟糠,取其精華。”
罷,他重重對著我磕了一個頭。
“好!”
我重重地點點頭,連忙扶起他。
與此同時,原本趕著過江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側目望了過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1世紀了,下跪之事是少之又少,他們自然是好奇的很。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老田這一跪到底有多重。
即便是我,也僅僅隻猜到十之二三。
於老田而言,他這一跪,一方麵是肯定我的身份,另一方麵卻是對過去上一句再見,又或者,這一刻,老田是另類的重生了。
若他前輩子是為賺錢而奮鬥。
那麼現在,他則是開始為抬棺匠這一行開始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