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秋原本也想離開，我拉了他一下，“你留下來。”
“九。”就在這時，龔老好似徹底回過神來，死死地攥著我手臂，“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啊！”
我微微一愣，應該是呂神醫剛才的話，他沒聽著。
當下，我也不好隱瞞，就把呂神醫的事了出來，又把呂神醫的問題問了出來。
令我詫異的是，龔老一聽這問題，無力的晃了晃腦袋，口中不停地：“不可，不可。”
這讓我別提多鬱悶了，這什麼情況？龔老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瞞著那個女人的身份。
我原本想繼續問下去，但話到嘴邊，我愣是咽了下去，就問他：“龔老，你……你為什麼會……。”
沒等我完，他淡淡一笑，眼神中盡是憧憬之色，斷斷續續道：“九，人啊！這一輩子活著，總得有點信念，而師傅他老人家就是我的信念。我不想……知道棺材裏麵到底是不是師傅他老人家的遺體。於我來，不知道真相最好，至少……這樣，師傅在我心中……依舊是那個不嫌我愚鈍，不嫌我麻煩，依舊願意教我的師傅。我……不想看到師傅身上有半點瑕疵，哪怕……是半點，我……我也不能接受，倒不如……在知道真相之前，了卻我這殘軀。”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顫，他……僅僅是因為不想知道真相，便選擇上吊自縊。
他……對牛懷前輩的尊敬，到了何種地步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龔老，我……我不該提要求開棺。”我下意識輕喃了一句。
他一笑，抬手摸了摸我臉，輕笑道：“九，不……不怪你，棺材……總有一要被打開，能讓你這宮主打開棺材，我心甚慰，沒有遺憾了。另外，我……我想請你幫個忙。”
“您，無論是什麼，我都答應您。”我連忙開口道。
他笑了笑，眼神一直盯著我的臉，“我……我想請你把我的棺材葬在這口棺材旁邊，哪怕……這棺材內不是我師傅，我……我希望葬在它旁邊。”
“好。”我重重的點點頭。
不待我繼續開口話，龔老渾身一顫，雙手攥著我手掌，他越攥越緊，口中斷斷續續：“本以為……要孤孤單單的走，沒……沒想到最終還能死在你懷裏，也算是……老爺對我的補償了。我……我這輩子再……再也沒……遺憾了。”
“九，我床上的枕頭裏麵，有……有有五萬塊錢，你……你拿出一萬給我……置辦一口棺材，再請……一些抬棺匠把我土葬，剩下的四萬塊錢，我……我想送給你未來的兒子，讓你兒子認門……幹親，你……你覺得如何？”
完這話，龔老眼神開始渙散，但依舊是緊緊地盯著我。
幾乎沒有任何思索，我點點頭，忙：“您放心，您已經有幹孫了，他叫陳平安。”
“好……好……好。”龔老一臉了三個好字，雙手抓的愈來愈緊。
約摸過了三四秒的樣子，他渾身一陣抽搐，口中支吾道：“她……她姓林，……九，照顧……好我的幹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