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窮!
這是我腦子的第一個想法,甚至可以,這家是我見過最窮的一個家庭,廚房、客廳、臥室全是一個房子裏,這種情況在農村較為少見,畢竟,農村的房子可沒城裏那麼貴,即便是土磚房子,一個家庭下來,還是有好幾個房間。
而現在這情況…似乎有點寒酸呐,不,應該特別寒酸。
主家見我愣在那,朝他媳婦打了一個眼色,他媳婦會意過來,將手中的孩子放在床上,搬了一條凳子過來,令我納悶的是,那凳子上麵油腥子特別重,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亮。
我苦笑一聲,真特麼活見鬼了,怎麼會這麼髒?我朝主家跟他媳婦身上瞥了過去,不髒啊!從穿扮來看,挺像城裏人啊,特別是主家,他身上的衣服一行英文字,adidas,我記得郭胖子跟我過這牌子,好像叫阿迪什麼來著,挺貴的。
奇了怪了,穿這麼好,家裏應該不至於這麼窮啊!
當下,我重重呼出一口氣,也顧不上凳子葬,一屁股坐了下去,畢竟,我是農村人,這點髒算什麼。
那主家見我坐了下去,微微一笑,給我遞了一根煙,又替我點上火,:“陳八仙,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我一愣,我們八仙辦喪事,都是以主家的意思為準,自然不會拒絕他,就:“但無妨!”
“我…我…我全身上下隻有塊錢,我…”他支吾一會兒,。
我去,我算是明白了,敢情先前的塊錢見麵紅包,就是整場喪事的費用啊!這特麼不是坑我麼,一場喪事下來,少點要好幾千吧!這給算什麼事,先不我要工資,單獨那些八仙、嗩呐隊以及一些喪事用品,這費用咋算?總不能由我掏錢吧?
更為重要的是,來上河村之前,我讓郎高買了一些喪事用品,用的也是郎高的錢,這特麼有點扯淡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你莫開玩笑了,我…我…”
他麵色一沉,道:“陳八仙,我真沒跟你開玩笑,我們家渾身上下隻有塊錢。”
我一愣,好不容易幹一場喪事,總不能白幹吧!更不能自己貼錢吧?就:“你…你找你親戚商量一下吧!我…我們八仙也要吃飯,也要娶媳婦,還要贍養父母。”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麵色變得有些難看,:“實話跟你吧!我們家那些親戚,你應該有所耳聞,為了父親的死,爭得不可開交,更拿出正月不剃頭,剃頭死舅舅的法,他們的目的我很清楚,無非是想從姑姑家敲一筆錢,咱們做人得講良心,姑姑家的錢是憑他們努力賺的,他們憑什麼敲詐,也正是這樣,我那些叔伯們,不願湊錢出來…除非我同意他們的請求,他們才會湊錢。”
“什麼請求?”我好奇心大起,問了一句。
“一紙訴狀告到法庭,起訴我姑家的兒子害死父親!”這話的時候,主家臉色沉得格外深。
這讓我有點摸不清這家子人到底是打算,一方麵沒錢,另一方麵卻想通過死者敲詐有錢的親戚,這關係有點亂,一時之間,我也不曉得咋,就愣在那,也沒話。
那主家見我沒話,尷尬的笑了笑,:“陳八仙,算我請求你了,一定要將父親的喪事辦好,錢的事,暫時隻有這麼多,待將來輝煌達時,我一定百倍給你。”
我歎出一口氣,要我經濟好,答應就答應吧!也算做一件善事,問題是,我特麼欠了一屁股外債,好不容易在工地賺了一些錢,沒想到搶喪事花了一大半,隻留下兩千來塊錢,另外還有些工資在包工頭那裏,根本沒有錢財來辦這場喪事。
於是,我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我也沒錢,隻有二千來塊錢,恐怕…恐怕辦不好這場喪事!”
“二千?”他一愣,朝我身上瞥了一眼,:“求你了,替我想想辦法,日後必有厚報!”
我…我也是醉了,這主家也夠極品了,到底是他家死人了,還是咋回事啊,不該他想辦法麼?怎麼老求著我想法,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八仙都窮的很,活在社會最底層,哪有多餘的錢財,正準備話,那主家忽然朝我跪了下來,緊接著,他媳婦也跪了下來,到最後就連他那三四大的兒子也跪了下來,一家人跪在我麵前,也不話。
這讓我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心頭一狠,瑪德,當作好事了,就:“行,我替你想辦法,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