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感覺手臂被人拉了一下,扭頭一看,是喬伊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站在我身後。
我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你咋在這?喬婆婆的屍體處理好了?”
她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朝燕塔看了看,沉聲道:“你看看這是什麼?”著,她掏出一張白紙,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字。
我問她:“什麼東西?”
她:“我奶奶生前留下的遺書。”
遺書?我一愣,立馬將那紙張拿了過來,定晴一看,我身子晃了晃,腳下朝後退了兩步,真的是這樣,竟然真的是這樣,喬婆婆怎麼可以這樣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邊上的陳男看我臉色不對,一把扶住我,“九哥,咋了?”
我沒有話,也不想話,滿腦子都是遺書上的內容。
“九哥,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那陳男拚命的搖了我幾下。
由於他聲音有點大,那邊正在爭吵的石柳跟麻巫師停下爭吵朝我這個看了過來,準確來,是看向我手中的那張白紙。
“九哥,你話啊!”那陳男有些急了。
我還是沒有話,腦子亂糟糟的,若是遺書上麵的是真話,恐怕所有事情的元凶不是蓮姑,而是她。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麼麵慈心善的一個老人,竟會是那件事的真凶。
“九爺,奶奶的應該是真話。”那喬伊絲的聲音有幾分悲切,又有無奈在裏麵,更多的是不忍。
我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她,沉聲道:“在哪找到的遺書?”
“奶奶房間。”她歎了一口氣。
“這上麵是不是喬婆婆的字跡?”我想到一種可能,立馬問道。
她點了點頭,“我先前也懷疑過這點,找奶奶的筆跡對照過,一模一樣,應該是奶奶的字跡。”
“上麵的日期呢?”我看了看遺書,那上麵寫的是,005年,1月8號,喬,絕筆。而現在是5月份了,也就是,這份遺書是幾個月前就寫好了。
“奶奶從曲陽回來後,性情大變,特別是去年1月份,奶奶終日將自己鎖在房間,直到年後,她性子才有所好轉。”喬伊絲想了一下,繼續道:“上麵的日期應該也是真的,那,我在家裏看到奶奶在寫什麼,就問她寫什麼,她寫日記。”
一聽這話,我再次看了看喬伊絲,就問她:“在曲陽時,你跟喬婆婆終日在一起,就沒發現她的異常?”
“她…她經常一個人離開,是有事,我沒敢深問。”她這話的意思,聲音有些哽塞。
聽完她的話,我將所有事情在腦子搗鼓了一番,去年在陽曲替老英雄辦喪事,有個蠱師在老英雄的喪事上動手腳,因為種種原因,當時並沒有查出真凶。那時的我,將真凶鎖定在三個人身上,喬伊絲、蘇夢珂、喬婆婆,當時在場懂蠱術的隻有這三人。
再就是前段時間,蔣爺蘇夢珂在湘西有難,讓我來湘西救她,順便查一查是誰在老英雄的喪事上動手腳。坦誠,我懷疑過喬伊絲,懷疑過蘇夢珂,始終都沒懷疑過喬婆婆,因為她一直給我的感覺很心善,不至於在老英雄的喪事上動手腳,而她遺書的第一段話,便承認老英雄喪事上的蠱是她下的,也是她在老英雄的喪事上搗亂。這讓我根本無法接受,這就好比,自己一直敬重的一個人,忽然變成一個逃獄多年的強/奸犯,這種巨大的落差,令我整個人都快奔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