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知道棺材有詭,在餘老板放死者入殮的時候,我雙眼一直盯著他。果不其然,他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總朝棺材頭部的洞瞥去。
看到這裏,我基本已經確定下來,這餘老板就是個十足十的偽君子,借著他母親的喪事,想給自己聚財。想到這裏,我對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這場喪事也是興趣乏乏。
將死者放入棺材後,我瞥了一下,位置剛剛好,沒問題,我找了一塊白紙準備蓋在死者臉上,餘老板:“別用白紙,用黃紙吧!”
做我們這行,在多數情況下,必須聽從主家的話,拿人錢財受人所管,這句話用在我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隻是把白紙換黃紙,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聽了他的話,找來一張黃紙蓋在死者臉上,正準備去放鞭炮。
一道非常輕微的‘沙、沙’聲傳來來。我心頭一愣,朝棺材內看去,就見到蓋在死者臉上的黃紙滑落在側麵,露出死者的麵容。
我一陣疑惑,靈堂內連微風都沒有,那黃紙怎麼無緣無故滑到一旁,想著,便伸手去拿黃紙,準備重新蓋在死者臉上。
剛把手伸進棺材,死者雙眼猛地睜開,死死地盯著我,時不時眨動一下眼皮。
隻是一瞬間,我就覺得背後冷汗直冒,一股涼氣從我腳底板升了上來,直衝腦門,嚇得我忘了呼喊,四肢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餘老板的大老婆見我有些不對勁,就朝棺材裏麵瞥去,尖叫一聲,“婆婆活了!”
喊完這話,她伸手去扯棺材內的死者,餘老板一把拉住她手臂,怒道:“怎麼可能活過來,除非是詐屍……”
這話的時候,餘老板額頭上冒了不少冷汗,聲音有些顫抖。
一聽是詐屍,死者那些幹兒幹女嚇得尖叫連連,撒開腿就往靈堂外跑去,那速度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難道真的活了?”我壓下心頭的害怕,朝棺材那邊探了探,就見到躺在棺材內的死者,正大口大口地喘氣,雙眼無神地盯著靈堂上方。
臥槽,真活了,剛才居然被活人給嚇了。
我暗罵一句,壓下心頭的害怕,就讓結巴過來幫忙,他顫顫巍巍走到我麵前,問我,咋整。
我伸手指了指棺材內,:“我將她抱出來,你注意一下老人家的手腳,她上了年齡骨頭脆,受不了那磕磕碰碰,很容易斷手腳。”
結巴聽完我的話,點了點頭,走到棺材的尾部。我雙手伸進棺材,抱住老人家的身子,將她抱起,結巴在棺材尾部扶著老人家雙腳。
這過程非常順利,不過,我心裏卻別扭的要死,一直都是往棺材內放人,現在竟然從棺材內抱人出來,這感覺,真特麼怪的要死。
那老人家被我抱在懷裏,朝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靜靜地看著那餘老板,也不話,就是那樣扭著頭,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