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我拿著長竹對著房梁的位置大致上比了一下,位置差不多,若清道夫的卵子放在房梁那個位置,正好掉入棺材的頭部,按照風俗來講,未入葬前棺材不能完全合上,需露出死者的頭部,那放清道夫卵子的人,應該深知這個習俗,所以才將清道夫卵子放在房梁上,而清道夫卵子又特別輕,隻需要一點點微風就能掉落到棺材。
隻有這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覺地將清道夫卵子放入棺材,而清道夫存活所需要的水份就是屍水,那幾我跟李建民三兄弟守在堂屋之所以沒吻到屍臭味,恐怕那些屍水剛有一點,就被清道夫給弄了。
李哈子的屍身更加簡單,他渾身長滿煞泡,隻要稍微破幾個就有大量的汙水,這種汙水被清道夫視為最好的寄養品,所以,李哈子的屍身才會這麼快腐爛,被啃噬。
那麼問題來了,這清道夫卵子誰放上去的?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因為明就要替李哈子立血碑,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我沒有更多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就讓那兩名用塑料袋裝著一些清道夫的卵子,挨家挨戶去問問,希望能得到結果。
弄好這一切後,那道士將李哈子的骨頭也差不多撿完了,我衝他笑了笑,彎了一個腰表示禮儀,他比較詫異我的反應,不過還是朝我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我繞過跪在前排的人,在郎高身後拉了拉,輕聲:“郎所長,明立血碑,現在就需要去鎮子上買好墓碑,不然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本來我想直接跟李哈子媳婦這事,但是,她跪在最前頭,我怕招來那道士不喜,才跟郎高這事,一則他昨的表現讓我覺得這人挺好話,二則嘛,在場的也就認識他。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帶我們朝堂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價錢方麵,我跟舅媽商量了一下,墓碑大約000塊錢,刻字是十塊錢一個,整塊墓碑大約也就是40個字,也就是400塊錢,從鎮子請輛車運墓碑到李村的大馬路,大約是80塊錢,你們八仙從大馬路將墓碑抬到墳場,路途不是很近,給你們一人一百五,挖墓井給你們三百,你是挖墓碑的主事人再額外給你開一百塊工資,共計4000塊錢,紅包方麵另算,其它的一些祭品之類我們自備,你覺得怎樣?”
我點了點頭可以,對郎高這人,我不得不高看一眼,他出來的價錢條條是道,總體上的價錢跟我心中的價錢不差一分錢,若不是知道他是所長,我甚至會懷疑,這人不會是喪事上的知客吧?
所謂知客就是專門幫主家管錢的人,有時候也會幫忙招待客人,有的地方地方叫知賓,一般的紅白喜事都會請這類人,有些時候知客是主家那邊請,有些時候知客是承接紅白喜事的人帶過去。
知客的身份較為特殊,權利也挺大,類似一家公司的總會計,例如上次的喪事,什麼事都是我一手操辦,比較累心,若是有個知客在身旁,就會輕鬆很多,他能夠幫我安排很多事,請人、開銷方麵知客都能做的很好。